“你!你你!”
陶先生大概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竟然還會有被人呼蛋糕的一天。雖然眼睛嘴巴都被奶油擋住,但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卻表達出了他此時的盛怒。
餘總生怕陶先生會遷怒到自己身上,催促著手下去要手帕的同時,指著流嵐惡狠狠地瞪過來。
驀然,一隻帶著銀黑色臂環的修長手臂伸到了流嵐面前,擋住了所有不善的目光。
流嵐下意識轉頭看去,手臂的主人正冷臉盯著餘總,逼得他往後退了兩步。
注意到流嵐的目光,許將星轉過頭來,面色猶如春風掃地,全然變了個樣,溫聲道:“擦擦手。”
流嵐低頭一看,陶先生那群人找半天都沒要來的手帕,此時就在他面前。
“你又是什麼人?”餘總警惕地盯著許將星問。
“總,總教官?”沒想到許將星會出現在這裡,柯以安吶吶道。
聽到柯以安的稱呼,餘總馬上就將許將星的身份對上。
在場所有人都意識到許將星是軍方的人,氣勢頓時弱了不少。
流嵐昂起下巴,從許將星手上接過帕子,優雅地擦掉自己指尖上沾到的奶油,緩步走到陶總幾人面前。
他像陶先生剛才一樣,上下打量一番餘總,哼笑一聲:“拉皮條……你做什麼娛樂公司高管啊,做老鴇多好?滿足你的人生理想。”
“粗鄙!”
“我粗鄙?”流嵐嗤笑,“粗鄙的是我還是你?身上多長根東西就自以為高人一等,怎麼不見你砍下來當尚方寶劍?至少拿去打臉的時候別人還能誇你一句騷!”
餘總剛才發怒還有些劃清界限界線的目的,這回是真被他惹怒了,看樣子真準備動手,只是有許將星攔著,他根本近不了流嵐的身。
柯以安看懵了,傻愣愣地站在那裡。
流嵐不認為自己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衝她揚了揚下巴,示意道:“遇到變態就該及時反擊,越是忍讓他們越是覺得你好欺負,下次再碰上這種事,你直接一巴掌扇出去,別猶豫!”
餘總面色炭黑,動不了流嵐,他就瞪著自家公司的藝人怒斥:“柯以安!你還想不想幹了!不想幹現在就給我滾!你和常月果然是一路貨色,都他媽是賤貨!”
柯以安本來還不想將事情鬧大,聽他這麼說,果斷一巴掌甩了過去,冷哼一聲道:“比賤誰能賤得過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沒法對常姐下手,就來找我麻煩,好拉常姐下水。我不過看在公司的面上給你兩分面子,你還真當自己是個角色了?”
柯以安喘了兩口氣,沒給餘總反駁的機會,掃了眼他身後的陶先生,又喊:“有本事你就把今天發生的事都告訴大老闆,看他是會處理你,還是處理我!”
見柯以安突然硬氣起來,餘總面色發青。
他們興越公司這些年藝人質量青黃不接,柯以安是新一代裡最有希望的,今天的事情,如果柯以安半推半就同意委身陶先生,那就是皆大歡喜,大老闆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事情一旦鬧大,大老闆毫無疑問會為了聲譽和未來的搖錢樹,棄卒保車。
他忽然沉默了。
接連被兩個小藝人蹬鼻子上臉,陶先生怒急了等不下去,直接抓過旁邊人的衣服就往臉上擦,那些個天價禮服就這麼成了他的擦臉巾。
“餘成!這就是你們興越的誠意?”
餘總連忙衝他賠禮,“不是,陶先生,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別說了!”陶先生攔住他的話,憤然道,“好,太好了!你們這些人把我當猴耍,流嵐是吧?柯以安是吧?!”
晚會主舞臺前響起轟鳴般的掌聲,掩蓋住角落裡發生的衝突。一場演出結束,劉昂終於發現了流嵐這邊情況不對,跑著趕了過來,身邊還跟著另一名女士。
劉昂看到臉上奶油都還沒擦乾淨的陶先生,心裡咯噔了一下,連忙賠笑著走上去遞了塊溼紙巾。
“哎喲,咱們《風尚》一百週年的的蛋糕確實是味道都特別些哈!瞧瞧陶先生,喜歡成這樣!”
那名女士先是跑到柯以安身邊,確認了一下她的情況,然後才走過來附和劉昂的話道:“要不說陶先生眼光獨到呢,袁社長等會兒過來看到您這麼喜歡她安排的點心,肯定會非常高興。”
兩人一唱一和,話裡話外是在捧著陶先生,實際上卻是在提醒他,這是在《風尚》的一百週年晚會上,讓那位袁社長知道有人在晚會上鬧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