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嘉年順著流嵐的視線看過去,發現他在看陳延那邊,於是將腦袋歪過來,小聲問:“陳延身邊那個人,是不是覺得很眼熟?”
流嵐看他,“你認識?”
馮嘉年朝他們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陳誠之前的金主,也是盛景幕後真正的大老闆。”
舞臺上新一場演出已經開始,在主辦方特意安排的擴音裝置掩藏下,沒有其他人能聽到兩人間的小聲對話。
流嵐忽然明白過來剛才馮嘉年為什麼那麼熱切地要一起入席。
“我猜想你應該對他的身份很感興趣。”馮嘉年聳肩,“畢竟他是那兩兄弟最大的靠山。”
“兩兄弟?”流嵐遲疑,“你是說……陳延和陳誠?”
“沒錯。”馮嘉年抬眉,雖然沒多說什麼,卻能從眉眼中隱隱看到他的得意,“這件事情圈內知道的人不多,恐怕連劉昂也沒查出來吧?”
流嵐斂眸。
“說是兩兄弟,其實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別人不知道不奇怪,我也是剛巧在一次活動後臺意外聽到他們自己說。”馮嘉年道。
“……你為什麼主動告訴我這些?”流嵐懷疑。
“敵人的敵人可以是同伴。”馮嘉年神色淡淡,假裝無意地往陳延那邊掃了一眼,“和陳延有恩怨的不只是你。”
娛樂圈中的人,互相有點恩怨不奇怪,只是流嵐沒想到像馮嘉年這樣能屈能伸,知進知退的人竟然也會和陳延結怨。
“他肯定很恨你。”馮嘉年淺淡一笑,眼睛看著舞臺,旁人說不定還會以為他們在討論表演,但他口裡真正說出的卻和別人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畢竟他好不容易把汙點擺脫,結果你輕而易舉又將他打回原形。”
“什麼意思?”流嵐知道馮嘉年口中的“他”是指陳延,卻聽不懂他的話。
“那位金主原本是從陳延那裡轉給陳誠的。”馮嘉年的笑容裡帶了些幸災樂禍的意味,“早年他剛出道的時候,就是藉著那位金主幫他搶資源,所以才能擠進聯邦頂流的行列。”
“……陳延轉給陳誠?”流嵐以為自己在娛樂圈混了大半年,見識過的已經夠多了,沒想到他沒見過的世面還有很多。
“很正常的操作。”馮嘉年理所當然道,“剛出道的時候沒什麼資源,用身體做交換物是這個圈子裡常見的事,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討金主喜歡,金主也是稀缺資源。”
馮嘉年嗤笑一聲,“等爬上來之後,原本捧著的金主就會變成他擺脫不了的汙點。既不敢得罪,又不想再配合,唯一能解脫的方法,就是再給金主介紹一個。”
流嵐了悟,“陳誠就是他給金主找的下一任?”
馮嘉年只笑說:“陳誠的外形和風格都與陳延剛出道時很像,是某些人喜歡的型別。”
“能把這些都告訴我,你恨他恨得也不少。”流嵐面色平靜地試探道。
馮嘉年又是笑了笑,“對你沒壞處,不是嗎?”
見馮嘉年沒有提自己和陳延那些恩怨的意思,流嵐也沒再繼續追問。
又一場歌舞表演結束,沒有了音樂的聲音掩蓋,周圍人原本微微翕動的嘴唇都停了下來,現場頓時安靜了。
這場晚會上可以交易的東西很多,也包括資訊、流言。
流嵐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舞臺上。
開場時的主持人再次站上舞臺,拍賣師被請上舞臺,這次晚會的重場戲拍賣會正式開始。
拍賣會分為上下半場,上半場主要是拍賣主辦方的藏品,下半場才會拍賣來賓們寄拍的東西。
主辦方的藏品主要以有普遍收藏價值的工藝品為主,其中也不乏一些名家的字畫和著名設計師的作品,很受名流追捧。
由於這次晚會以慈善為主題,所以起拍價較低,但最後拍出的價格卻會被來賓們刻意捧高些。
流嵐對那些有的沒的東西不感興趣,所以前面幾個拍品連熱鬧都沒有湊,只乾巴巴地坐著看別人拍下。
小滿聽到那一樣樣東西被拍出幾百上千萬的價格,嘴巴都被驚得合不起來。
本來就是來做慈善的,錢得花出去才能不落人口舌。馮嘉年也參與了幾次競拍,最終是以一百萬的價格拍下了一塊數百年前的古董老手錶。
兩百萬的價格,對於一個明星來說不算太多,卻又能讓人看出他的態度,馮嘉年這一手顯然是有考慮過的,前幾次參與競拍都僅僅只是做做樣子。
拍賣越到後面,拍品的收藏價值越高,原本一些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