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霏回過神趕緊和嚴頌雨一起扶起了周暮,她忍著懼意跟周月解釋,“阿姨,不是她闖禍,是我沒看路,不小心撞到了她,錯的是我。”
周月對著霏霏態度簡直是180°大轉彎,她努力扯出了一個溫(怪)和(異)的笑容,“怎麼會是你的錯呢?一定是她攔了你的路,是她的錯,不怪你。”
霏霏的三觀受到了衝擊,怎麼會有這樣的媽媽?但她看出來了,這個阿姨脾氣不好,一定不能讓她誤會自己的女兒,就再次解釋道:“阿姨,真的是我的錯,我回頭跟媽媽和爺爺說再見才撞到她的,是我沒看路,你不要誤會她。”
“那也不是你的錯,就算你沒看路,她也沒長眼睛嗎?她不知道躲開嗎?”周月說著,還兇狠瞪了周暮一眼。
霏霏氣得臉都紅了,怎麼會有人聽不懂話呢?
她挪了一步,憑藉高出周暮一個頭的身高擋在了周暮身前,“阿姨,你這樣是不對的,你女兒才是受害者,你應該為她討回公道,而不是指責她。”
周月看出了霏霏對她的不喜,也沒再強調周暮擋路,而是揪住了周暮另一個錯誤,“小朋友,阿姨知道你善良,你怕我責怪她,可你看,她把你的衣服都弄髒了,今天可是你開學第一天呢!”
霏霏剛低頭看自己的袖子,周月就把周暮從霏霏身後揪了出來,又掐又打,“我叫你給我闖禍,你知道這一套校服要多少錢嗎?把你賣了都賠不起,掃把星!”
或許是因為在嚴頌雨面前,周月下手越來越重,罵得也越來越難聽,她還會若有似無地掃嚴頌雨一眼,心裡充滿了隱秘的快感。
霏霏的袖子上有兩個黑手印,是她兩次去扶周暮,被周暮不小心印上去的,她最近在跟著劉奶奶撿垃圾,就是那個撿垃圾拱孫子上學的劉奶奶,所以手很髒。
霏霏把周暮拉到了身後,生氣地說:“阿姨,我的衣服不用她賠,我說了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錯,是我撞了她,我還害她被你誤會,捱了一頓打,要賠也應該是我賠。”
她現在無比同情這個小女孩,她的媽媽完全不講理並且對她抱有極大的惡意。
周月趕緊拒絕,“不用,不用你賠,你沒追究她的錯已經很好了,這裡本就不是她配來的地方。”
周月討好地看著霏霏,暗地裡還緊緊掐著周暮的手臂,眼底沒藏好的愉悅和興奮嚴頌雨發現了她時不時看自己的小動作。
呵~
虐待“我的女兒”讓你這麼開心嗎?
嚴頌雨心下輕嗤,那就給你添一把火吧!
她不贊同地看著周月,“這位女士,沒有什麼配來不配來的說法,大家都是人,明珠小學收費貴是貴在教育質量,不是貴在人的三六九等。”
果然,周月肉眼可見更興奮了,“這位……有錢的女士,你別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明珠小學就是貴族學校,是你女兒這樣的小公主上學的地方,我家這個小賤種壓根就不配來,她連上學都不配。”
嚴頌雨皺眉,“這孩子好歹是你女兒,你怎麼能用這麼侮辱性的稱呼叫她呢?”
“哎,你不懂,我們窮人家的說法是賤名好養活,我這麼叫她是為了她好。”周月說得很得意。
嚴頌雨的眉頭越皺越緊,“那你連學都不讓她上嗎?這麼大點的孩子,你不讓她上學不是毀了她一輩子嗎?”
“她的一輩子能有什麼價值?”周月輕嗤,“再說了,我把她養大就對得起她了,憑什麼要求我省吃儉用,對她掏心掏肺。”
嚴頌雨似是不忍心,“你如果不捨得花錢,我可以資助她上學,我有一個專門資助失學兒童的基金會,可以資助她讀到大學畢業。”
這個基金會又戳到了周月的痛點,蔣成禮就是嚴頌雨資助的大學生,所以後來他選擇了嚴頌雨,拋棄了她。
最重要的是,既然是資助失學兒童,瑞鑫明明那麼大,那麼有錢,為什麼不能擴大資助範圍?
如果當初她也能等到基金會的資助,她是不是也能上高中?也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做一隻陰溝裡的臭老鼠!
周月絲毫沒想過自己家是遠在海市兩千公里之外的貧困山區,蔣成禮能申請到資助是因為他考上了海市大學,所以才有途徑得知了嚴頌雨基金會,申請到了資助。
周暮耳朵剛緩過來了一點就聽見了嚴頌雨的話,她期待地看著周月,希望媽媽能同意,既然媽媽說家裡沒錢,現在有人願意資助她,那她總能上學了吧?
然而——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