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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聞虞這輩子沒罵過髒話，也學不來，被逼到這種境地也只能說出這些。一邊說一邊又捱了幾腳，身子左右搖擺了下，又很快被壓著跪下。
&esp;&esp;寸頭嫌惡地看他一眼，覺得油鹽不進的人實在沒意思，反正他也打爽了，將拍好的影片發給裴新就準備溜之大吉。
&esp;&esp;他抬了抬手讓人放開李聞虞，收起手機轉身就走。誰料剛走出去沒幾步，兜裡的手機忽然震了起來，拿出來一看，居然是裴新打來的。
&esp;&esp;他立馬接通，原本冷漠的臉換上諂媚的笑：“怎麼了裴哥？”
&esp;&esp;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臉色變了變又連連稱是，之後便掛了電話。他煩躁地招呼那兩個人過來，指著李聞虞沉聲說：“把他帶走。”
&esp;&esp; 妄淪
&esp;&esp;李聞虞痛得直不起來身子，下意識撐著手往後退了兩步，手掌貼在雪地裡凍得細小的傷口發麻。那兩人毫不費力地把他架起來往寬敞的大路上走，李聞虞完全沒力氣，幾乎是被拖著走的。
&esp;&esp;兩人伸手攔了輛計程車，先把他塞進後座，然後在寸頭上車後離開。
&esp;&esp;李聞虞半死不活地癱在座位上，全身的衣服都被打溼，冷風一吹更是直打哆嗦，連原本已經有些混沌的大腦都被迫清醒起來。
&esp;&esp;窗外的路他不太認識，但不管去哪，最多也就是再挨一頓打吧。想到這裡他反而放鬆下來往椅背上靠，把溼漉漉的腦袋也擱了上去，看上去好像正在閉目養神。
&esp;&esp;寸頭坐在副駕駛，從後視鏡打量幾眼也就沒再管他。
&esp;&esp;大約過了十幾分鍾，車慢慢停了下來，寸頭下車開啟車門把他一把扯了出來然後拎著往前走。
&esp;&esp;李聞虞半眯著眼掃了下四周，發現這是個小區，寸頭對這裡似乎也不太熟悉，七彎八繞半天才找對門，拉著他上了電梯。
&esp;&esp;李聞虞費力地倚著牆撩起眼皮看他，嗓子像漏了風：“這是哪？”
&esp;&esp;寸頭露出個邪氣的笑：“你現在才問是不是晚了點？”
&esp;&esp;李聞虞沒力氣再多說話，等電梯到了又跟個布偶一樣被他扯出去。寸頭敲了下門之後就筆直地站在門口沒再有多餘的動作，只是還死死拉著李聞虞的領子，過了大約兩分鐘，門自己彈開了。
&esp;&esp;李聞虞被幹脆利落地大力扔了進去，腳下一軟險些摔倒，還是抓著桌沿才勉強站穩。
&esp;&esp;屋裡是昏暗的，只開著一點黃澄澄的燈，空氣裡有股淡淡的菸草味，但李聞虞現在沒心情打量其它。他皺眉看向門外，發現正準備關門離開的寸頭，咬牙問：“這是幹什麼？”
&esp;&esp;打了人還不夠，難道還要把他關起來？
&esp;&esp;寸頭冷哼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地朝裡喊了聲：“裴哥，人我帶到了，我這就走了。”
&esp;&esp;說完看也沒看李聞虞一眼，迅速關上了門離開。
&esp;&esp;李聞虞愣了兩秒，忽然苦笑了一聲。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莫名其妙這麼倒黴的事，只是半夜路過霸凌現場想要見義勇為，然後就被打成這半死不活的樣子，現在還被人關了起來。
&esp;&esp;他半邊身子還靠著桌沿，正準備支起來看看，卻忽然聽見了腳步聲，緊張地一轉頭，看見裴新正站在身後的臥室門口。
&esp;&esp;他穿著身深色居家服，一雙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李聞虞，冰涼的眸光像是剛化開的雪水，泛著一層銳利的光。
&esp;&esp;李聞虞“噌”地一下站直了身子，壓下喉嚨間的疼痛質問：“你把我帶到這幹什麼？”
&esp;&esp;裴新面無表情地走過來，眼神卻一直落在他身上，李聞虞鮮少被人這麼直勾勾地看，渾身的毛孔都緊繃起來，後頸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像是被某種野生動物盯上了致命的動脈。
&esp;&esp;直到這一刻他才忽然感到有些害怕。
&esp;&esp;裴新站定在桌邊倒了杯水，仰頭喝下，露在單薄袖子外的腕骨突出，又伸手朝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