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吃的。”
&esp;&esp;老闆臉色這才緩和一些：“這樣啊。”
&esp;&esp;李聞虞把找零的錢收好，又道了聲謝，推開玻璃門走了出去。
&esp;&esp;店門口一棵樟樹被夜風吹得落了一地葉子，踩上去發出一點脆響。李聞虞走到裴新旁邊，指著街對面的一家酒店，語氣很淡：“走吧，這附近只有那一家。”
&esp;&esp;裴新一挑眉看他，有點茫然：“什麼？”
&esp;&esp;李聞虞看著來往車輛，似乎在等待穿到路對面的時機，聽了這話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去開房啊，難道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吃這頓飯？”
&esp;&esp;裴新的表情變得有些呆滯，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esp;&esp;是啊，難道他大半夜從家裡過來只是為了來吃幾串廉價到他差點無法入口的燒烤？他也記不清自己還有什麼其它目的，但可以確定的是，不是為了來開房。
&esp;&esp;裴新眼神晦暗，毫無焦點地望著對面的樓房，下意識摸了摸大衣口袋，沒摸到煙。
&esp;&esp;他握住手心，另外一隻手抓住了準備往對面走的李聞虞：“你回去吧。”
&esp;&esp;李聞虞一愣，帶著點探究和狐疑回頭看他。但藉著一點昏黃的街燈，這人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能看見一點被陰影遮蓋的，斂著的眉目和微垂的長睫。
&esp;&esp;他退了一步，站到和裴新持平的位置，裴新也就鬆開了抓著他手腕的手。
&esp;&esp;李聞虞很快接受了這點意料之外，平靜地說了聲好，然後轉身離開。腳下的路斑駁著黑黢黢的樹影和因為暗沉燈光而隱晦的枯葉，一時分讓人不清虛實。
&esp;&esp;他走到巷口時再回頭看，裴新仍站在那棵樟樹下，冷風張牙舞爪地撕扯著他的衣襬，整個人凝固在安靜冷漠的夜色裡，像沉默著的另一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