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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新很無所謂地點頭。
&esp;&esp;點完單之後李聞虞抽了幾張紙巾將桌子仔仔細細擦了擦，然後扔到了桌子底下的垃圾桶裡，換來裴新一個調侃的笑：“這麼講究啊。”
&esp;&esp;李聞虞撇撇嘴：“我這是怕你嫌棄。”
&esp;&esp;裴新支著一隻手臂在桌上撐著臉湊近：“這麼在乎我？”
&esp;&esp;李聞虞有點不耐煩了：“再說廢話就別吃了。”
&esp;&esp;兩碗牛肉麵很快端了上來，李聞虞確實沒什麼胃口，但因為著急想回去看奶奶，吃得還算快。裴新則吃得慢吞吞，臉上也沒什麼表情，看不出合不合胃口。
&esp;&esp;吃到一半，李聞虞瞄了他一眼：“是不是吃不慣，要不給你加點醋？”
&esp;&esp;裴新實在覺得很稀奇，李聞虞今天未免對他太過體貼了，簡直噓寒問暖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他舒眉一笑，早知道花點錢就能讓這人變得這麼低眉順眼，他之前何必苦惱那麼多，這麼一想，裴新只恨這錢花得太晚太少。
&esp;&esp;但是他面上神色如常，思索兩秒後笑了笑，得逞的愉悅藏在閒散的語氣裡：“那你給我加點，我試試看。”
&esp;&esp;李聞虞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垂眸應了聲好，給他加了兩勺醋進去才重新抬頭：“你再嚐嚐看。”
&esp;&esp;裴新低頭吃了一口，很給面子地說：“嗯，挺好吃。”
&esp;&esp;李聞虞眉眼稍彎：“那就行。”他實在有點吃不下了，就放下筷子去前臺付錢，年輕的老闆坐在前臺弓著腰打遊戲，只露出半個頭。李聞虞走出兩步，一摸口袋，才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esp;&esp;他動作頓住，回想起自己早上從裴新家出門時就身無分文，剛才下樓時也忘了向李藤拿錢。一轉頭，發現裴新已然放下筷子看著他，笑容裡聚起濃濃狹促意味。
&esp;&esp;李聞虞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人在等著看自己笑話，氣不打一處來。但此時此刻也不得不向裴新求助，他重新坐了下來，臉上那點尷尬和難堪已經消散，十分平和地問：“你身上帶錢了嗎？”
&esp;&esp;裴新靠在椅背上笑吟吟地看他，說出來的話卻極吊兒郎當其惹人厭：“你叫我聲哥哥，這碗麵我就請你吃了，怎麼樣？”
&esp;&esp;李聞虞的臉又漲得有一點紅，聲音裡隱約有一點怒意：“你不給也沒事，在這坐會兒就行，我上去找我姑姑拿。”說完起身就走，裴新見他是真生氣了，一邊笑一邊拉住他手腕：“開玩笑的，一碗麵而已，哥哥請你吃了。”
&esp;&esp;李聞虞回眸瞪著他，臉色仍然算不上好看：“放手。”
&esp;&esp;裴新立馬把手鬆開舉起，作投降狀：“放了放了。”
&esp;&esp;從麵館出來兩人就開始往街邊走，雨慢慢變小，敲在傘面上的聲音趨近於無，但路邊的車輛還是很少，往來的計程車就更少了。
&esp;&esp;李聞虞翹首等了幾分鐘也沒見有車過來，裴新卻在旁邊懶懶散散的，好像完全不著急的樣子。李聞虞看了看霧濛濛的天，無聲嘆了口氣，把傘遞給裴新，語氣還算溫和：“要不你在這等等，我先回醫院了，應該很快就會有車來的。”
&esp;&esp;裴新皺眉：“這下雨呢。”
&esp;&esp;李聞虞仍舊堅持：“馬上就停了。”
&esp;&esp;裴新猜想他是急著回去看奶奶，把送過來的傘一推：“那你先上去吧，反正我很快能打到車。”
&esp;&esp;李聞虞張嘴想說話，裴新卻直接從傘面下走了出去，有點不耐煩地朝他揮手：“快走吧。”
&esp;&esp;李聞虞抿了抿唇，沒再過多糾纏，拿著傘朝反方向離去。
&esp;&esp;他小跑著回了醫院，一出電梯就看見李藤仍在教訓季賀。這會兒沒有了外人，李藤的火氣也就完全釋放了出來，李聞虞坐在病床邊都能聽見李藤在外面說的話，也就知道了季賀昨晚也沒有回家，和同學在ktv玩了一晚上，直到今早接了李藤的電話才出來。
&esp;&esp;李聞虞出神地看著奶奶仍舊平靜的臉，思緒漸漸飄忽，然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