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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楊城抬眼看他，雙眼亮晶晶，但那是一個很受傷，很不想相信的表情：“你就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esp;&esp;李聞虞又笑了，安慰小孩兒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跟你說了我喜歡裴新的嗎？”
&esp;&esp;楊城把視線從他臉上移開，沉聲說：“我明白了。”
&esp;&esp;好半天的沉默後，他從石階上站起來，彎腰朝李聞虞伸出手：“走吧，風好大，我看見你在抖。”
&esp;&esp;李聞虞很自然地把手搭上去借力起身，笑眯眯地說：“你視力挺好啊，我剛才都快看不見你的臉了。”
&esp;&esp;楊城沒說話，兩人並排著往大橋上走。那樓梯彎彎繞繞，好一會兒，他們才終於走了上去。
&esp;&esp;楊城站在上面往下看，忽然說：“除夕夜那天我想跟你在這兒放煙花來著，你沒來。”
&esp;&esp;李聞虞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只看見一片漆黑，但他忽然想起了那天坐在車裡經過這橋時看見的煙花，那顏色確實是很漂亮，很漂亮的。
&esp;&esp;“下次吧。”他說，“有時間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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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新從學校出來後去了南望巷。他知道李聞虞的家在哪個小區哪一棟，卻不知道是幾樓幾戶，走到那棵眼熟的銀杏樹底下，遲遲沒有上去。
&esp;&esp;他在路上給李聞虞打了好幾個電話，那頭都是關機狀態。
&esp;&esp;好半天他才看見小區門口進來一個提著塑膠袋的中年女人，煩躁地結束通話始終忙音的電話問：“阿姨你好，請問李聞虞家住在哪一戶你知道嗎？”
&esp;&esp;女人抬頭從上到下打量他，只覺得這人看著矜貴俊俏，一身名牌，就跟tvb裡面的年輕闊少一模一樣，怎麼看也不像這小區住戶能認識的人，眼神裡多了幾分警惕：“小夥子，你找李聞虞幹啥呀，我看你可眼生。”
&esp;&esp;裴新忍著不耐煩，虛虛笑了下：“我是李聞虞的同學，老師讓我過來給他送點東西。”
&esp;&esp;女人狐疑稍減，指了指樓上說：“三樓，靠左邊那戶。”
&esp;&esp;裴新道謝後匆匆幾步上了樓，站在三樓樓道里敲了幾下門。
&esp;&esp;這房子隔音效果並不好，他站在外面都能聽見裡面有人吵架的聲音，一男一女，聲音都不算年輕，吵得很兇。裴新皺著眉掃了下四周，懷疑剛才那人給自己指錯了地方，李聞虞家裡的背景他早就查過，家裡哪有什麼中年男人。
&esp;&esp;他沉著臉又敲了兩下，才終於有人過來開了門，爭吵聲沒有停止，門後出現的是李聞虞奶奶的臉。
&esp;&esp;裴新沒想到是老人家來開門，立刻調整了下表情，稍稍露出個笑容來：“奶奶您好，我是李聞虞的同學，找他有點事，他在家嗎？”
&esp;&esp;奶奶臉上露出一點茫然，這麼多年，李聞虞還沒有一個同學來家裡玩過，她立馬想請人先進來，客廳裡的爭吵聲卻忽然停了。
&esp;&esp;李藤走過來，看見門外站著的裴新，很詫異道：“小裴？你怎麼來了？”
&esp;&esp;裴新點點頭：“阿姨好，我來找李聞虞。”
&esp;&esp;李藤一邊讓開身位讓裴新進來一邊說：“小虞不在家，他今天直接在學校辦理了寄宿，以後就只有週末才回來住了。來小裴，外面冷，進來喝杯水坐一坐。”
&esp;&esp;“寄宿？”裴新一頓，李聞虞完全沒跟自己提過這件事，他手心慢慢攥緊，神色緩緩沉下來，“阿姨我不進去了，還有事，謝謝。”
&esp;&esp;說完他轉身大步下了樓。
&esp;&esp;外面已然夜色上湧，舊小區里路燈昏暗，裴新咬牙一腳踢在樓下那棵銀杏樹幹上，樹枝光禿禿搖擺幾下，卻沒有什麼葉子可以掉下來。
&esp;&esp;他幾乎可以確定，李聞虞現在一定跟楊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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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補課期間學校門禁並不算嚴，李聞虞隨便吃了點東西，再回到學校宿舍時已經晚上八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