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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聞虞喝醉的那次臉有這麼紅嗎?好像有。
&esp;&esp;只不過那天他一直把臉埋在被子裡說夢話,迷迷叨叨,嘴唇也紅得不像話。從不成段的幾個字,到斷斷續續連成話,大概比他平時一整天說得還要多。
&esp;&esp;裴新以為他醒了,想讓他把水喝了,於是湊過去聽,結果聽見他慢慢悠悠,背課文似豪言壯語:“世上沒……沒有絕望的處境,只有…對處境絕望的人。”
&esp;&esp;裴新歪著頭笑了下,起身靠在床頭。不知是不是喝下去的酒上了後勁,他的指尖開始發熱。
&esp;&esp;他有點想彈琴了。
&esp;&esp;客廳裡亮著他剛才出來倒蜂蜜水時開的燈,昏黃,但還算明朗。
&esp;&esp;琴鍵是冰涼的,裴新把手搭上去的瞬間,整個人似乎都冷下來。
&esp;&esp;他想到了很多首他彈奏過無數次的琴曲,曾經讓他練習到如同此刻一樣的深夜。但他頓了頓,最終只彈了一首很輕緩的,助眠的曲子,《pyg love》。
&esp;&esp;這曲子不長,但裴新覺得自己彈了很久,彈到手指又重新發熱起來。
&esp;&esp;銀白的月光灑了一地,光潔的地板反射著月光,乍一看甚至像覆了一層薄薄的雪。
&esp;&esp;等他再回到臥室裡,李聞虞已經熟睡,那點夢中囈語也徹底消失,只有臉頰仍舊留著兩片紅暈,如同此刻。
&esp;&esp;裴新的手從他臉上移開,起身時軟床回彈,李聞虞的眼皮顫了顫,沒有睜開,但仍皺著眉。
&esp;&esp;壁燈的光落在深色的地毯上,消失無蹤,但落在角落的鋼琴上,卻折射出一點銀白光芒。
&esp;&esp;裴新走過去,那首《pyg love》又一次和緩輕柔地奏響,在夜深人靜,無人知曉時。
&esp;&esp;
&esp;&esp;次日,早在兩人
&esp;&esp;早飯過後,王姨給他們指了島上游客都會去的景點。裴新雖然在這裡住過不短的時間,但從來懶得去湊那些熱鬧,此時也興致缺缺:“這不就是個高點的山,有什麼稀奇的嗎?”
&esp;&esp;王姨不贊同地搖頭:“少爺你從小就在島上住過,當然不覺得稀奇了,小虞不是第一次來嗎,你陪同學去逛一逛呀。”
&esp;&esp;李聞虞哪裡需要裴新陪,趕緊擺手:“不用王姨,我晚點自己出去走一走就行,我也不愛去那些景點,人太多。”
&esp;&esp;“那怎麼能行,”王姨收拾著碗筷,她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很有東道主意識,“來都來了,怎麼也得嚐嚐特色看看海景吧。”
&esp;&esp;她乾脆把早上拿過來的遊客地圖遞到李聞虞:“小虞你自己看看,實在怕人多可以挑兩個近一點的地方逛一逛嘛。”
&esp;&esp;李聞虞抿了抿唇沒說話,裴新卻伸手拿過地圖掃了一遍,斂著眉目淡淡說:“那行,中午我們就不回來吃飯了,在外面隨便吃點得了。”
&esp;&esp;王姨笑眯眯說好:“那晚上王姨給你們做好吃的啊。”
&esp;&esp;裴新起身準備上樓換衣服,又忽然想起什麼,轉頭說:“對了王姨,李聞虞他海鮮過敏,你別買海鮮了。”
&esp;&esp;王姨在廚房裡連聲應好:“知道了!”
&esp;&esp;一場雨過後,頭頂厚厚的雲層不知什麼時候散開了,春季的雨來去匆匆,長長的街道被沖刷得乾乾淨淨。
&esp;&esp;牆苑上大片連綿的炮仗花被風吹得翻湧如浪,裴新戴著頂黑色棒球帽,單手拿著地圖看了幾秒後側頭看向旁邊的李聞虞:“你想去哪兒,剛下過雨不適合爬山,千光巖就不去了。”
&esp;&esp;千光巖是島上最高的地方,站在山頂能俯瞰整個小島與大片海域。
&esp;&esp;李聞虞想了想,指著地圖中心很小的一塊:“就去這個人文紀念館吧,旁邊剛好還有個觀海園。”
&esp;&esp;雨停後島上游客魚貫而出,又恢復了李聞虞印象中旅遊聖地的喧囂模樣。
&esp;&esp;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