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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還有,治療這類疾病的藥物都有一定的刺激性,服用期間可能會導致記憶減退,嚴重的頭暈頭痛,就算不封閉治療,病人也很難離開身邊人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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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新和李聞虞坐在長沙發上,醫生在旁邊跟裴平津說明情況。
&esp;&esp;醫生講述時足夠詳盡,甚至還避開了一些專業詞彙,裴平津聽後沉吟片刻,陰晴難辨地眯了下眼睛:“你是說,讓裴新靠藥物治療會比封閉治療效果更好?”
&esp;&esp;醫生面色一滯:“……裴總他現在的病情確實還不算太嚴重,記憶減退和意識障礙等情況都較輕,確實可以先保守治療。”
&esp;&esp;“你說的保守治療需要多久?”裴平津因他的支支吾吾變得有點不耐煩,臉色沉沉看了眼裴新,“我以前就是放任他太自由,才讓他把自己弄成這個不人不鬼的樣子,不封閉治療,他只會繼續瘋下去,變成跟他母親一樣真正的精神病。”
&esp;&esp;醫生說:“裴總的病情拖得太久,即使封閉治療也沒有完全的把握能根治,只能暫時控制。神經類疾病最重要的並不是身體上的把控,而是心理療愈,也就是心病。裴總他對封閉治療極度抗拒,更願意留在熟悉的人身邊,這或許就是一種最有效的療愈。”
&esp;&esp;裴平津淡淡道:“你的意思是你確定你可以治好他?”
&esp;&esp;醫生卻幾乎被盯出一身冷汗,一時間說不出話。
&esp;&esp;裴平津轉眼看著裴新,他的這個兒子實在無法無天了太久。以往即使對他這個父親都是目中無人不可一世,可是現在,裴新就坐在這裡,臉上的傷口清晰可見,那身病號服禁錮著他,變得可以隨手拿捏,他看著竟然有幾分滿意起來。
&esp;&esp;“我可以治好他。”
&esp;&esp;李聞虞聲音平靜,在安靜的病房裡卻格外清晰。他直視著裴平津,這個看上去神色威嚴,深不可測的中年人,臉色不變,一字一句地繼續說:“我會治好裴新,他不是精神病人。”
&esp;&esp;裴新坐在他身邊,原本冰封的眉目幾乎是瞬間消融,變得有些忡怔。以一種錯愕的,不可思議的姿態。
&esp;&esp;他緩慢地轉頭,李聞虞交疊的手指緊絞著,可眼神堅定,不喜不怒,眉眼間天然的溫和肅穆,唇角抿得冷然,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去依賴的。
&esp;&esp;“你?”裴平津的目光掃過來,仍舊是輕視的打量物品般的眼神,“就我所知,你並不是醫生。”
&esp;&esp;“我確實不是醫生,”李聞虞說,“但在治好裴新這件事上,醫生不能承諾,我可以。”
&esp;&esp;裴平津勾了勾唇角問:“你憑什麼承諾?”
&esp;&esp;“你沒資格問他。”裴新忽然開口,先前臉上的怔愣和恍惚幾乎一掃而空,只剩下壓迫性極強的冷與默:“如果非要回答你,這世上只有他一個人能治好我,這個理由足夠嗎?”
&esp;&esp;裴平津拿著茶杯的手一頓,抬眼瞥了他一眼:“這麼說你是願意配合治療了?”
&esp;&esp;裴新的嘴唇仍然泛著一點白,語調沉沉:“我配合的是李聞虞。”
&esp;&esp;裴平津的視線落在他們兩人中間。
&esp;&esp;李聞虞坐在沙發的邊緣處,跟裴新那隻受傷的左手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臉上始終是委婉平靜的神色,與裴新身上極重的鋒芒畢露和肆無忌憚似乎格格不入,又隱隱壓制著。
&esp;&esp;裴平津表情意味不明:“我可以給你們兩個月時間,兩個月之後如果沒有效果無論你願不願意,我會把你送到美國封閉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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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平津離開後,走廊裡人也跟著撤去。
&esp;&esp;李聞虞錯過了重症監護室的探視時間,只能站在門外看了奶奶一眼。
&esp;&esp;奶奶身上插著很多管子,仍在昏睡當中,李聞虞隔著玻璃窗看,模模糊糊覺得奶奶的鬢角又白了一點。
&esp;&esp;接下來的幾天裡,裴新安排的專家一個個進到這裡,李聞虞始終守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