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儘量，你們到時候不用特意等我，如果結束得早我就自己過去，可以嗎？】
&esp;&esp;【好的！】
&esp;&esp;李聞虞收到了回覆，有點疲倦地往後靠著，迷迷糊糊地想閉眼，就聽見裴新無波無瀾地忽然開口:“你在跟誰發簡訊？”
&esp;&esp;他頓了一下，隨口說:“同事。”
&esp;&esp;裴新沒再說話了，目不斜視握著方向盤。
&esp;&esp;醫院離公寓大約二十分鐘車程，等到的時候差不多兩點鐘。
&esp;&esp;李聞虞和裴新照舊在外面等檢查報告出來，走廊的一排玻璃窗開著，風灌滿了整條走廊。
&esp;&esp;裴新穿著一件黑色的衛衣，黑短髮被吹得揚起來，露出冷峻的眉骨和額頭，以及黑亮的一雙眼睛。
&esp;&esp;李聞虞順著他被風吹亂的頭髮和身後白牆的縫隙，看見醫生從科室裡面走出來。
&esp;&esp;他跟著想站起來，才發現鞋帶散開了。他彎下腰，裴新卻先一步蹲下去，替他繫好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esp;&esp;李聞虞愣著，從這樣居高臨下的角度只能看見他頭頂被風吹得若隱若現的的髮旋，手背上蜿蜒得如同白楊樹枝葉的青筋脈絡，動作看起來輕鬆熟練。
&esp;&esp;但李聞虞記得醫生說的，他的手指沒法完全恢復。
&esp;&esp;
&esp;&esp;兩人跟著醫生進去，這回醫生的表情比上次在病房裡實在輕鬆了太多。
&esp;&esp;李聞虞忐忑得有些失神地坐在一邊，但在聽見他說裴新確實有所好轉時仍覺得心口堵了很久的石頭終於落地。
&esp;&esp;巨石落地摔得粉碎，殘餘的碎片仍然狼藉。
&esp;&esp;“藥還是不能停，需要長期服用，不過裴先生症狀減輕得比我預料得要快，一年內或許有完全康復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