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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看著眼前虛幻中李聞虞溫和清冷的臉，發瘋般地想知道李聞虞在什麼地方，住在哪裡，會不會因為獨在異鄉而走投無路。
&esp;&esp;可是在他從b市那間出租屋裡看見應惟的時候，他覺得這些都沒有必要問出口了。他不想在李聞虞口中聽見其它男人的名字和過往，他害怕自己失控。
&esp;&esp;李聞虞額頭前的頭髮被吹得揚起來，微垂的眼睛卻有種難言的柔和:“還好，都很順利。”
&esp;&esp;裴新握緊了方向盤。嘴唇乾澀地去想自己是該為沒有在李聞虞口中聽見關於應惟的點點滴滴而慶幸，還是該因為李聞虞絲毫不想跟他分享那五年中的一分一毫而難過。
&esp;&esp;車裡又只剩下風聲。
&esp;&esp;李聞虞因為最近加班太多，倦意慢慢上湧，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esp;&esp;夜風吹散濃稠的烏雲，銀白的月色追隨著，六個小時的車程到最後天已經漸漸亮起來。
&esp;&esp;李聞虞再次睜眼，隔著擋風玻璃看見的是被晨曦燃燒得一片金黃的天空和水天相接處波光粼粼的金燦燦的海面，像夏日裡四溢的橘子汽水。
&esp;&esp;他身上蓋著裴新的外套，而裴新已經下了車，背靠在車前抽菸，黑色短髮被染上了一片黃燦燦的光影，身上單薄的襯衫在風吹過時緊貼著平直勻亭的肩背，風姿冷峻。
&esp;&esp;沒過多久，他熄滅了煙轉頭看向車內。
&esp;&esp;白色的煙霧尚未散去，連他蕭索冷淡的眉眼也跟著朦朧，卻在看見李聞虞醒來時小心翼翼笑了一下。
&esp;&esp;李聞虞對上他的視線，在陌生環境初醒時悶堵的心口猛地漏了一拍。
&esp;&esp;他推開車門下車，鹹腥味夾雜在潮溼的海風裡迎面而來。
&esp;&esp;李聞虞在十七歲那年的冬天裡
&esp;&esp;兩人並肩靠在車前吹了一會兒風，日出的橙黃顏色漸淡，光落在身上有了溫度。
&esp;&esp;裴新站直，拍了下手心灰塵:“還困嗎？要先休息還是吃早餐？”
&esp;&esp;李聞虞看著他連夜開車有些倦怠的神色和眼下的青灰，把外套遞過去:“找個酒店休息吧。”
&esp;&esp;沿著這片海灘的海景酒店不少，裴新開了一間房，李聞虞沒什麼胃口，所以沒有讓人送早餐上來。
&esp;&esp;房間的落地窗正對浪潮洶湧的海面，樓層也高，聽不見嘈雜的海浪聲。
&esp;&esp;躺下休息之前，李聞虞拿出藥瓶倒了兩顆藥出來:“你昨晚沒有吃藥。”
&esp;&esp;裴新盯著他脈絡清晰的白皙手心，乖順地把兩顆藥丸塞進嘴巴里，又接過他遞來的礦泉水。
&esp;&esp;六小時的車程讓人疲倦，李聞虞眼皮都有些沉重，聲音輕澀:“睡吧，記得以後別忘記吃藥。”
&esp;&esp;裴新像是被藥丸噎住，喉嚨艱澀地滾了兩下:“好。”
&esp;&esp;李聞虞把窗簾拉上，房間裡陷入一片昏暗，之後從另一邊躺在了床上。他們都累了，誰也沒再說話。
&esp;&esp;這一覺睡到了下午一點鐘，裴新在熟悉而猛烈的頭疼中醒來，他身上沒蓋被子，卻已然出了一身冷汗，在一片沉寂中咬著牙沒有發出聲音。
&esp;&esp;正是光線最好的時間，陽光從窗簾透進來一些，周圍並沒有那麼暗，李聞虞縮在被子裡身上沁出一層薄汗，昏沉的光掃過他的鼻樑，印出立體柔和的輪廓，像一尊玉雕的人像，卻有著淺淺的呼吸。
&esp;&esp;裴新側著臉忍著疼痛，一錯不錯地不敢眨眼，像是害怕看完這一眼。
&esp;&esp;於是李聞虞在朦朧中睜眼時正好對上這樣一雙溼亮的眼睛，壓抑與情意好像都濃稠到化不開。
&esp;&esp;裴新看見面前的人睜眼，下意識笑了一下，汗珠跟著滑下來:“小虞哥，你醒了。”
&esp;&esp;他這個樣子李聞虞再熟悉不過，是被頭疼疼醒的，但他們出門太急，他沒有拿止疼藥。
&esp;&esp;李聞虞立刻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