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插在兜裡的手抽出來，轉身在書桌的抽屜裡找出了一樣東西。李聞虞不知道那是他什麼時候放在裡面的，是個藍色絲絨的盒子。
&esp;&esp;裴新把它攥在手裡，朝李聞虞走過來。
&esp;&esp;“……這是給你買的，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esp;&esp;他把盒子開啟，裡面是一塊手錶，齒輪和鑽石的色彩淡得像瑩光下的虛影，錶盤銀白，美滿得如同一輪皎潔的滿月。
&esp;&esp;李聞虞沒有說話，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
&esp;&esp;裴新垂著眼解釋，長睫毛在頂光時投下陰影，眨眼時微微顫動:“之前你給我買手錶的時候我說過，等你生日的時候我也要送你一塊手錶，後來你走了，我沒來得及送。”
&esp;&esp;“這塊表是兩年前買的，雖然今年你的生日還沒到……但是我怕又來不及送了。”
&esp;&esp;李聞虞的手心裡還沾著水汽，他笑了一下:“很漂亮，不過太貴了。”
&esp;&esp;這是裴新早就預料到會遭受的拒絕，但還是忍不住有點低落地說:“只是一塊表，如果你不喜歡隨便放在哪裡都可以，不戴也沒關係。”
&esp;&esp;李聞虞掃過他手腕上陳舊破損指標卻還依然堅持轉動的機械錶，半晌才說了句:“謝謝。”
&esp;&esp;“你特意來槐雲嶼就是為了取這塊手錶嗎？”
&esp;&esp;裴新頓了一下，沒有回答，但又問:“你之前問我的手還能不能彈琴，為什麼？”
&esp;&esp;李聞虞眉眼柔和:“我以為彈琴是你喜歡做的事情。”
&esp;&esp;他記得很久之前裴新說出他以後都不會再彈琴時，冷淡青澀的臉上也會出現一點鬱色。
&esp;&esp;裴新似乎覺得這個答案出乎意料，烏黑的眼睛裡逃出一抹溼亮的光:“……我的手已經好了，你能聽我彈一首曲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