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碰了一杯。
&esp;&esp;這邊火鍋熱起來,玻璃窗上的霧氣也越來越厚。
&esp;&esp;正是飯點,街道上人來人往,好像到處都是熱鬧鮮活的。
&esp;&esp;裴新的手搭在車窗上,一根菸又悄無聲息地在靠近手指的位置燃盡,他無知無覺地被燙了一下,才面無表情地把煙掐滅。
&esp;&esp;他靠在椅背上,遠遠看見李聞虞那件白色外套脫了下來,只穿著純色的襯衫,坐在玻璃窗對面,看著人說話時有點靦腆又安靜地笑。
&esp;&esp;裴新曾經覺得李聞虞像一株鳶尾花,藍色的最好看,疲倦時,惱怒時都蔫然無害,沒有刺,不會傷害人。
&esp;&esp;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看見李聞虞眼睛裡的情緒,濃重的,冷漠的,淡然的,原來也會被刺痛。
&esp;&esp;他後知後覺,是在乎,在乎才會覺得重要,才會想要改變,挽留。
&esp;&esp;一陣冷風吹散了殘留的最後一點菸霧,卻沒有吹散玻璃窗上濃厚的水氣,連街道上亮黃的燈光都照不進去了。
&esp;&esp;裴新找出最後一支菸咬在嘴裡,用手支起小帳篷擋住風,不緊不慢地點燃了。菸草顆粒過肺,嗆得他咳嗽了兩聲。
&esp;&esp;此時此刻,他大概明白,李聞虞確實是一個站在玻璃櫥櫃裡的人,他安安靜靜地待在裡面,有人被容許踏入,而裴新不是其中之一。
&esp;&esp;
&esp;&esp;聚餐一旦喝起酒來就很難消停,最後都醉了個七七八八,李聞虞和夏曉稀作為倖存者只能兢兢業業地負責一邊打電話一邊叫代駕。
&esp;&esp;最後把夏曉稀送上車已經將近十一點鐘,街道上空空蕩蕩,只偶爾有幾輛車疾馳而過。
&esp;&esp;李聞虞上了計程車才聞見自己身上也沾了酒味,和嗆鼻的辛辣味混合,聞起來不太好。
&esp;&esp;結果一推開公寓門就發現小白對他身上的味道很感興趣,興奮地衝過來嗅來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