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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鄭光搖下車窗想看看情況，卻又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大廈走了出來。模糊的雨幕裡，李聞虞和另外一個人撐著傘朝街道另一頭離開，但距離太遠，鄭光看不清那個人什麼模樣。
&esp;&esp;他正打算下車，手裡的電話鈴就響了起來。
&esp;&esp;裴新嗓音一貫的沉穩，但沒什麼情緒：“鄭叔，人接到了嗎？”
&esp;&esp;鄭光看著那把黑傘消失在大樓拐角，只好如實相告：“裴總，李先生好像是遇到了朋友，提前離開了。”
&esp;&esp;“朋友？”裴新聲音低沉卻絕不模糊，能把這兩個字絞碎一般。
&esp;&esp;鄭光這才有點緊張，遲疑著開口，卻聽見裴新又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你跟上去。”
&esp;&esp;……
&esp;&esp;楊城家確實離大廈很近，兩人走了不到五分鐘就到了小區樓下。
&esp;&esp;出電梯後楊城掏鑰匙開了門，讓李聞虞先進門後找了雙新拖鞋出來：“你看看身上淋溼沒有，要不要換一換，雨實在太大了。”
&esp;&esp;李聞虞搖頭：“不用，我沒有淋到。”
&esp;&esp;這房子挺大，但應該只有楊城一個人住，東西很少。
&esp;&esp;李聞虞略微掃了眼，隨口問：“你沒有和父母住在一起嗎？”
&esp;&esp;楊城邊換鞋邊假模假樣嘆了口氣：“我這作息哪敢跟他們住一起啊，一天就能被嘮叨得耳朵起繭。尤其弄了這個工作室之後日夜顛倒的肯定會影響他們休息，我就乾脆搬出來了。”
&esp;&esp;他給李聞虞倒了杯水：“你先坐會兒，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囤了好幾天的菜，冰箱裡什麼都有。”
&esp;&esp;“謝謝，”李聞虞抿了口水，胃裡有了一點暖意，“我都可以，你看做什麼菜方便就好。”
&esp;&esp;楊城點了下頭，似乎在思索做什麼菜好，頓了兩秒才說：“行，那你先看會兒電視，我很快就好。”
&esp;&esp;李聞虞應了句好，轉頭看見茶几上放著散亂的遊戲手柄還有買回來沒來得處理的水果，他稍稍整理了一下，然後跟著進了廚房。
&esp;&esp;天色太暗，所以廚房裡開著燈，楊城繫著圍裙很熟練地在切菜，捲起的黑色長袖下露出一節結實的手臂，停了動作回頭看他：“怎麼了，要喝水嗎？”
&esp;&esp;“不是，”李聞虞笑了下，“我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
&esp;&esp;楊城把砧板上的胡蘿蔔換了個方向，腔調懶洋洋的：“不用你幫忙，不過你要是無聊可以在這兒陪我聊會兒天。”
&esp;&esp;李聞虞嗯了聲，拿起掛在門邊上的圍裙繫上，把楊城準備好的菜分了下放到水池邊幫著清洗：“我確實有件事情想問你。”
&esp;&esp;楊城有些疑惑地抬了下眉：“什麼事？”
&esp;&esp;李聞虞靜靜看著水流嘩嘩衝過蔬菜葉子，問：“那年我從學校離開之後，你見過裴新嗎？”
&esp;&esp;
&esp;&esp;“咚咚”的切菜聲停了，楊城遲疑幾秒才開口回答：“見過。”
&esp;&esp;李聞虞關掉水龍頭，轉頭時臉色變得有些嚴肅：“什麼時候，他做了什麼事情？”
&esp;&esp;楊城少見他這樣的神色，露出個稍帶著安撫意味的笑：“見過兩次，他沒做什麼。一次在學校，他問我有沒有見過你。”
&esp;&esp;“還有一次，是高考前，他……”楊城頓了一下，話音在喉嚨裡打了幾個轉，似乎在斟酌用詞，“他請我幫忙，留下聯絡方式讓我如果見到你，通知他。”
&esp;&esp;李聞虞神色有一瞬間空白，似乎鬆了口氣，但仍然微微皺著眉：“沒有做其它的？”
&esp;&esp;楊城點頭，眼裡浮現一點帶著關切的探究：“沒有，但是你好像很怕他。”
&esp;&esp;李聞虞抿了下唇，但表情看不出什麼特殊情緒，動作很輕地摘著水池裡的蔬菜葉子：“我只是擔心，他脾氣不太好……”
&esp;&esp;“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