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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話是這樣說，他下手時動作仔細但也沒多輕，裴新一直沒吭聲，或許真是傷口結痂後沒什麼痛感。
&esp;&esp;李聞虞認認真真塗完碘伏又去拿生理鹽水。鹽水塗在傷口上應該會痛，他猶豫著放輕了動作，結果剛沾上去，頭頂就響起裴新“嘶”的一聲。
&esp;&esp;他嚇得手抖了一下抬眼去看，裴新臉上卻並沒有什麼痛色，眼睛裡很平常的黑，一眨不眨的。
&esp;&esp;李聞虞拿不準，沒好氣地問：“痛還是不痛？”
&esp;&esp;裴新想了想才說了句：“痛。”
&esp;&esp;李聞虞嘆了口氣，只好更輕了一點，輕得自己的手都有點顫了起來。兩人靠得極近，李聞虞一抬眼就能看見裴新的胸口，他的髮梢擦過裴新的面板，燈光下泛著亮。
&esp;&esp;李聞虞原本擦藥擦得很認真，但被頭頂一錯不錯的目光盯久了之後慢慢有點不自在起來。只好手下加快速度擦完了藥，然後迫不及待地拆開了一卷新的紗布要把傷口包起來。
&esp;&esp;他比劃了下紗布長度，思考著需要繞幾圈，正打算上手時卻頓了一下。纏紗布時雙手需要繞到裴新背後，這動作簡直像他攔腰把人抱住，怎麼做怎麼彆扭。
&esp;&esp;他板著臉站直了對裴新說：“你先轉過去。”
&esp;&esp;裴新難得聽話，歪著腦袋點點頭，很配合地轉了過去，還把手張開方便李聞虞動作。
&esp;&esp;不過這個姿勢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只不過是從前面抱還是從後面摟的問題，而且還不方便檢視傷口的位置。
&esp;&esp;李聞虞無言地盯著裴新利落寬敞的肩線，張張嘴沒說話。再磨下去估計天都快亮了，他拿著紗布低頭湊過去先比了比傷口的位置，然後直接繞了一圈回來，想著包不好就多包幾層，於是一層又一層，足足繞了五圈。
&esp;&esp;最後打結時才發現裴新緊實的腰看起來粗了一大截，李聞虞有點心虛地撓了下鼻子說：“好了。”
&esp;&esp;裴新把手放下來轉過身，低頭看了一眼：“你包得好難看。”
&esp;&esp;李聞虞不知怎麼從裡面聽出一點哀怨的意味，乾脆抬手把他捲起來的衣襬放下來徹底遮住亂七八糟的紗布，敷衍著說：“這樣就看不見了。”
&esp;&esp;他快速把散在書桌上的藥重新裝回藥箱裡，轉身往門口走，聲音裡帶著點睏倦：“我困了，先走了。”
&esp;&esp;房間裡只有他的腳步和藥箱搖晃時丁零當啷的聲響，一直走到門口時，他才又聽見裴新的聲音，很平淡地說了句：“晚安。”
&esp;&esp;李聞虞低頭抬手，似乎想看看時間，但他沒有戴錶。
&esp;&esp;回到房間裡，他才發現自己把藥箱拎了回來，嘆了口氣隨手放在了圓桌上。
&esp;&esp;臥室裡只開了壁燈，沒有那麼亮，黃澄澄算是很舒適的亮度。
&esp;&esp;李聞虞剛才給裴新上藥，眼累得很，說困也確實不是假的，他揉了下眼睛，在房間裡掃了一圈，視線落在了床頭之前播放電影的筆記本上。
&esp;&esp;他走過去，確認自己當時的聲音開得絕沒有到能透過牆壁擾民的程度後，吐了一口氣，重新躺回床上。
&esp;&esp;筆記本被隨手放在旁邊，卻好像誤觸到鍵盤，自動播放起了那剩下的半部電影。
&esp;&esp;李聞虞眯著眼睛看了眼，發現這段是他睡著之前已經看過的，主人公連那段鋼琴都還沒有開始彈奏，進度條被人往回拉過的。
&esp;&esp;畫面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嘈雜，過了大約一分鐘，才又響起了那首熟悉的旋律。
&esp;&esp;這算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李聞虞直接就著這段催眠曲閉上了眼睛，很快重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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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場雨連綿不斷下了好幾天，連盛夏時節的氣溫都不得不降下來。
&esp;&esp;李聞虞從醫院出來後進了商場樓下的咖啡店，溼冷的雨氣被玻璃門隔絕開來，前臺營業員微笑說著歡迎光臨，除此之外店內幾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