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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福貴:“???”
&esp;&esp;這還能不看?
&esp;&esp;一秒鐘的猶豫都是對信紙的不尊重,福貴立刻低頭,看清了紙面上的內容:
&esp;&esp;“令:兒遇一心儀之人,忘母親勿念昔日婚約,他年兒必帶兒媳回家拜見母親。”
&esp;&esp;趙自牧一臉尷尬地走到福貴的身邊:“……那個……我是說……”
&esp;&esp;福貴一巴掌把信紙拍在趙自牧的胸前:“哪個是你媳婦!”
&esp;&esp;“你啊。”趙自牧的聲音立刻變了調子,“不是,吃幹抹淨還能不認賬?福貴先生,這可不是個好習慣、”
&esp;&esp;福貴:“???”
&esp;&esp;誰吃幹抹淨了?
&esp;&esp;福貴啐他:“呸,不要臉!”
&esp;&esp;
&esp;&esp;一千多封信在皮埃爾的幫助下一起送出,沒過多久,華工們便陸陸續續地收到了回信。
&esp;&esp;只是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回信的內容並不是那麼的令人愉快。甚至恰恰相反,很多人在看到回信後,都氣的七竅生煙。
&esp;&esp;華工九成以上都是山東籍,巴黎和會之後,克林德碑被拆,德意志人再也把握不住山東的主權。但孔孟之鄉並沒有因為一句“中國不能失去山東,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就回到母親的懷抱,無恥的日本人佔據了山東的主權。
&esp;&esp;這次大批次的來自山東的回信中不止一封地提到了這件事,以至於整個華工營地都因此被衝散了和故鄉親人恢復通訊的喜悅。
&esp;&esp;更可怕的是,王杞白著臉找到了正在上工的楊順德:“順德,你家裡出事了。”
&esp;&esp;楊順德頓時瞪大了眼睛:“怎麼了?”
&esp;&esp;王杞的唇動了動,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他的眼中滿是恐懼,像是根本就不知道,接下來的話應該如何對楊順德說。
&esp;&esp;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楊順德搶過王杞手上的信看了起來。沒過一會兒,楊順德差點癱軟在地。
&esp;&esp;當時福貴就在楊順德身邊,見狀連忙扶了楊順德一把:“順德,怎麼了?”
&esp;&esp;楊順德張著唇,幾聲喑啞在喉嚨裡盤旋,發出“嗬嗬”的聲音,卻始終說不出一個字來。
&esp;&esp;福貴皺著眉將那封信拿了過來。
&esp;&esp;信很長,畢竟是一個鄉村所有父母給孩子的來信,前面很多都是別人的父母對自己孩子的殷殷叮囑。
&esp;&esp;只是福貴一直沒有看到有關於楊順德的父母的話。
&esp;&esp;直到信的最後,才提起楊順德的父母的近況:
&esp;&esp;“順德的父母都沒了,日本人開的廠子硬是讓他們去做工,結果廠房不知道怎麼了,聽說是什麼漏氣還是別的什麼的,裡面的工人都死了,順德的父母都沒有出來。工廠沒有給補償金,我們帶大妞去討公道,結果被趕走,是我們沒看好大妞,讓她也被棍子打到了,回來就發了燒。我們盡力了,但是還是沒能救回來。”
&esp;&esp;福貴的手都顫抖起來,他下意識看向楊順德,卻見楊順德渾身上下都在顫抖,最終嚎啕大哭起來。
&esp;&esp;福貴想安慰他,卻只覺得自己的嗓子乾涸枯竭,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拍了拍楊順德的肩膀,最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esp;&esp;良久,楊順德大概是哭夠了,才擦了擦紅腫的雙眼。
&esp;&esp;福貴見狀,卻也只能憋出來一句:“你……節哀。”
&esp;&esp;楊順德咬著牙說:“我恨他們,我恨那些日本人……我爹孃死了,他們連補償金都不給……大妞她、她才十二歲……”
&esp;&esp;王杞別過頭,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esp;&esp;就在這時,不遠處又傳來一陣驚呼:“怎麼會這樣!”
&esp;&esp;福貴再一次不自覺地皺起眉。他快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