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陳朝郢州刺史李綜攻下了灄口,可是齊國內部的爭鬥,愈發嚴重了。
由於斛律光被祖珽誣陷而死,越來越多的人不喜歡祖珽了。
高緯從宮中路過,聽到太監們圍在一起說祖珽的壞話。
“他連斛律光都害死了,完了!他是不容於朝廷所有人了!”
“哇,你小子也懂這麼多啊?什麼朝廷的是非也全讓你懂完了?”
“這肯定的呀!完了完了,咱們想法子跑吧,我聽說劉桃枝如今都開府儀同三司,家財萬貫了!可是劉桃枝已經銷聲匿跡了,府裡的錢也不知道給他整到了哪裡去。”
高緯跺了跺腳,太監們嚇得接連下跪,高緯問
“你們都在聊些什麼啊?”
一名太監說
“不好啦,祖珽要誣陷陸女相呢!”
高緯“嗯?這是真的嗎?”
另一名太監說
“千真萬確!前些陣子咱們都被祖珽耍了,他騙財騙權!耍了一堆人,貪了朝廷一大筆錢!陷害了很多忠臣良將!”
這些日子由於受到太建北伐造成的接連失利,高緯對斛律光和高長恭的死深深感到後悔,一想到這些忠臣大將的死多多少少有著祖珽的誣陷在其中,覺得祖珽確實該死,可是如今他已經是侍中,尚書左僕射了,這麼大的官職,如果再殺,顯然整個朝廷都會瀰漫一種恐懼的氣氛。
高緯來到陸令萱家裡,見到人老珠黃的陸令萱,陸令萱坐在床上刺繡,高緯便問
“祖珽是個壞人,陸女相,你說是不是?”
陸令萱裝作聽不到。
高緯又說
“祖珽陷害了很多忠臣大將,你說是這樣嗎?”
陸令萱還是不回答,高緯很生氣,大聲問道
“是還是不是?”
陸令萱這下才把刺繡丟下來,跪在高緯跟前,說
“我這個老奴婢該死,該死呀!老奴當初聽和士開說,祖珽博學多才,所以一直認為祖珽是個好人,這才讓先帝還有陛下放心的去任用他。可是事到如今,看祖珽最近的行為舉措,他完全就是一個壞人!一個奸臣!人就是這樣,太善於偽裝自己了,老奴也是到了現在才發現祖珽是個奸臣!”
高緯說
“既然陸女相都說祖珽是奸臣,那他絕對是個奸臣!朕決定派韓長鸞去調查祖珽。”
韓長鸞一聽說高緯要調查祖珽,心中大喜,他急忙把這些日子收集好的證據拿來,直接帶到高緯面前。
“你怎麼這麼快?朕記得,一個貪汙案,這麼說都要查個一年啊?”
韓長鸞笑的陰險,他早就想祖珽去死了,便對高緯說
“其實,都是怎麼這些做臣子的對祖珽怒而不發而已,陛下,您對祖珽下過重誓,所以臣等才不敢肆意妄為,這一切都是因為陛下的面子是最重要的!所以臣等才為了保全陛下的面子,辛苦奔波!可是事到如今,祖珽假傳聖旨貪汙金銀財物!已經是十惡不赦!”
高緯想殺祖珽不成,只好說
“唉,算了,朕讓他去當北徐州刺史,阻擋陳軍進攻吧。”
祖珽聽說高緯要把他調到北徐州擔任刺史,驚道
“我剛剛才從甲冑作坊回來,怎麼又這樣對待我?是誰這麼害我啊?這群人真是可惡啊!”
祖珽來到殿門前跪下,韓長鸞站在祖珽眼前,祖珽問
“為什麼這麼對待我,陛下為什麼這麼對待我啊?”
韓長鸞假裝不知,便道
“祖大人,您還是走吧,陛下的旨意,誰敢違抗啊?”
祖珽喊道“我不走,我不走!陛下!老臣是忠誠的啊!陛下!陛下老臣無罪,老臣無罪啊!”
高緯跑了出來,一把將茶壺往祖珽臉上丟去,吼道
“快滾!”
衛兵便把祖珽拉走了。
戰事持續到七月,陳軍接連勝利,如今,淮南已經被攻下了。
王琳帶著剛剛招募不久的兵馬來到壽陽,他守在壽陽,見陳軍已經逼近,旌旗蔽空,顯然士氣旺盛,便道
“齊國的朝廷腐敗到這個地步了,現在才讓我帶兵來駐守壽陽,一切都晚了!”
吳明徹趁著夜色帶著另外一支兵馬來到壽陽,他問帳下計程車兵
“王琳是什麼時候到這裡的?”
士兵說
“最近幾天才到的。”
吳明徹“叫蕭摩柯來!”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