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清閉著眼,趾高氣揚,他是原本的太子太保,也就是太子的老師,所以對賀琛自然是看不起,賀琛出身寒門,周玄清出身吳國時期在南方就存在的義興周氏,以世家門閥來算,身份尊卑,自然可知,周玄清不服氣,他抬起嗓音問
“哼,賀常侍,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賀琛道
“晚生清楚,您是太子太保,但是,太子太保固然是太子太保,犯了國法,必然處罰。”
周玄清又說
“政寬則民慢,慢則糾之以猛;猛則民殘,殘則施之以寬。寬以濟猛,猛以濟寬,政是以和,我土地上的佃戶,租稅可是二十稅一,此乃政寬之道,把他們約束在我的莊園之中,努力耕種,此乃濟猛亦寬之道,當前朝廷有黃籍的人,多半不能踐行十稅一的原則,我如今二十稅一,百姓富庶,自然日後可收十稅一的要求,怎麼就說我犯了國法啊?”
賀琛又說
“周老先生,您這是偷換概念,朝廷有典章,要求把流民重新集合起來,安置在合適的土地之上,按著朝廷的制度辦事,您這麼說,倘若人人仿效,那誰還把國家的規章制度看在眼裡啊?”
周玄清賴著不認笑道
“哼哼,朝廷有御史,有懸鏡司,是非之事,御史臺自有定論?我沒做錯事,那些犯錯的世家,與我何干?”
賀琛道
“晚輩,想請教周老先生一個問題。”
周玄清搖搖頭,輕蔑的問
“你想請教我什麼啊?”
賀琛道
“君子先慎乎德。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財,有財此有用,德者,本也;財者,未也。我想請教一下週老前輩,何謂之德?何謂之財啊?”
周玄清笑道
“你想知道的話,便來老夫這裡,老夫親自告訴你,有禮,才有德,有德,才有本,有本,才有財,改日,你來老夫舍下,老夫自然告訴你何謂之禮,何謂之德,何謂之財”
賀琛站起來,笑道
“哈哈哈哈,晚輩來你府裡,你自然要請晚輩吃頓飯,請晚輩吃飯,就是禮了,你的禮,好像不是禮吧?”
周玄清反問道
“那你覺得我的禮,是禮物了?”
賀琛道
“沒錯,就是禮物,用禮數來圓這個人情,晚輩不才,不願意收受前輩的禮數。”
周玄清哈哈笑道
“你察舉為官的時候,不過一書令,我早已是舍人,後是太子太保,你有臉收我的禮數,這才是德行,你這麼做,不過是不尊重長輩罷了,你無德行,何來禮數,如今居然問我何謂是德,何謂是財,荒唐。”
賀琛道
“那麼,老前輩,你敢與我這大梁的朝堂之上,論一論這請人吃飯的禮節嗎?你說我,不知何是德,不知禮數,讓天下人知道,什麼叫做禮節?”
周玄清眼睛張開,他道
“你你好,我就跟你辯!”
周玄清同賀琛來到大殿內,背後的官員勸道
“哎呀,周老前輩,這不過就是個狂悖後生罷了,您跟他生什麼氣啊?”
“對啊對啊!”
周玄清憤怒道
“我今天不論贏這個小小的賀琛,我哪有臉做太子的老師?”
高佔跑到蕭衍的面前,蕭衍戴著個佛教的學者帽,穿著袈裟,在唸經,蕭衍一遍遍念著無量心經,唸了一半,高佔告訴他
“陛下,陛下,周玄清要和賀琛朝堂論禮,您要去看看嗎?”
蕭衍繼續唸經,道
“他們論,朕慢慢唸經,不就行了嗎?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朕就去看看。”
蕭衍坐在朝堂之上,大臣們都到齊了,周玄清同賀琛站著,蕭衍繼續唸佛,念著念著,便言
“嗯,開始吧,周老前輩,你先說。”
周玄清問賀琛說
“君子尊讓則不爭,潔敬則不慢,不慢不爭,則遠於鬥辨矣;不鬥辨則無暴亂之禍矣,斯君子之所以免於人禍也,故聖人制之以道。”
“我說,賀大人,你要和我辯禮,便是要和我鬥辯,就是要和我爭鬥,君子本就不應該爭鬥,你如今這麼做,何來君子的禮節道德呢?”
賀琛道
“所謂鬥辯,是鬥毆還有不明不白的官司,我身為普通土斷的土斷官之一,打的,是為了朝廷的官司,且鄉飲酒之禮,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以聽政役,所以明尊長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