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要一份,百姓要一份,這十四萬怎麼分?你要是這個時候再去查濮陽纓,他心力交瘁,很多事情就沒法辦了。”
楊堅回應道
“你說的話,我都清楚,可是明年這些佃農怎麼辦?明年這些佃農要到哪裡去?我明年就不在成都了,我幫不了更多的人了,我不相信尉遲迥和竇照可以幫得到他們什麼。”
藺九長吐一口氣,他說
“來年,濮陽纓就幫不了這群百姓了,他沒有足夠多的錢糧了,不過,人呢,永遠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這濮陽纓的工人,我已經算過了,攜家帶口的有,童工也有,女人也有,今年你不管他們,他們起碼還有幾個月的粥喝,可你要是現在管他們,他們就算行了均田制的政策,拿了地,你能保證他們明年就真的可以吃的上飯嗎?”
“國庫空虛,苦的不還是老百姓嗎?我知道,明年濮陽纓就會把這些人給辭退,他到了明年,把該交的交了,自己還是分文未有,他怎麼養這幾百個人呢?可是今年,你要是把清查人口的這大旗插在了濮陽纓的府邸上,苦的是國庫,是一百二十萬石盈餘的國策,可你要是不管,那明年,可憐的是這幾百號的流民,誰知道他們會餓死在哪個地方呢?”
楊堅回頭,盯著藺九,卻被藺九這一席話說走了神,藺九又笑道
“那麼,孟子有云:庖有肥肉,廄有肥馬,民有飢色,野有餓莩,此率獸而食人也。獸相食,且人惡之;為民父母,行政,不免於率獸而食人,惡在其為民父母也?如今執掌朝廷的,是人呢,還是獸呢?請隨公子慎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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