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侯明明這樣的說辭,袁斌怒不可遏。
“不是我讓你們倆難辦,是你們倆讓蓮花村的百姓們難辦!”
扔下這句話,袁斌就離開了於峰的辦公室。
袁斌離開後,侯明明和於峰兩人議論起他來。
這兩人私底下也不對付,可他們倆現在有共同的敵人,就是袁斌。
於峰抱怨道:“咱們向陽鎮本來好好的,突然來這麼一個怪胎,竟然敢騎在我頭上拉屎,我要不把他趕出向陽鎮,我他媽改名換姓。”
侯明明的看法和於峰不同。
他仔細思考了一番後說道:“如今這個節骨眼,市長要下來視察,這是大事,絕對不可以在這個緊要關頭出錯。”
於峰沒有完全領會侯明明的意思,問道:“侯書記是什麼意思?”
侯明明說:“袁斌這小子腦子一根筋,他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如今他不把你我放在眼裡,我們也拿他沒有辦法。”
“那你想怎麼樣?”於峰很沒耐心地問道。
侯明明打心眼兒裡鄙視於峰這個二世祖,卻不敢和他硬著來。
“我覺得咱們應該弄點緩兵之計,袁斌想幹什麼,咱們先口頭答應,免得市長來了以後,他搞出什麼事端,對你我都不利。”
於峰一聽很是不服氣。
“鬧了半天,我還要給他讓步!大不了我找人收拾他一頓!”
“絕對不能這麼幹!”侯明明就差開口求這個鎮長了,“現在整個向陽鎮的領導班子都盯著袁斌這號人物,也知道他和咱們不對付,在這個節骨眼兒讓他出什麼閃失,都知道是你做的。”
“其次你想想,他能從市裡調到這種地方,絕對不是沒有背景的人。”
於峰冷笑道:“侯書記,這是你多慮了,我找組織部的人問過,他之前就是一個檔案館的館長。檔案館基本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單位,他真有背景能去那種地方?”
“就像你說的,他能從那種可有可無的單位,一下子調到咱們這做副鎮長,也絕不可能是沒有背景的。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真的沒有背景,現在也是政府幹部,你不能把對付下面那些人的手段用在他身上。”
儘管於峰有一百個不甘心,侯明明還是勉強把他說服了。
袁斌離開鎮政府大樓後,直接就趕去鎮醫院去看望楊大嫂。
此時的楊大嫂正在鎮醫院裡搶救。
楊民的弟弟和弟媳婦在醫院焦急的等待搶救結果。
他們倆看到袁斌過來,心裡很是感動。
楊民的弟弟很擔心楊大嫂,嘴裡不停的唸叨:“嫂子可千萬別出事啊,我那兩個侄子已經沒了爸爸,可不能再沒了媽媽呀。”
楊民的弟媳婦聽了就偷偷抹淚。
袁斌聽了以後也很痛心,一再寬慰他:“沒事的,楊大嫂一定會沒事的。”
嘴上這麼說,他心裡也沒底。
看著這些可憐的人,他心裡對於峰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袁斌畢竟有公務在身,不可能一直陪他們在醫院等。
他從兜裡拿出二百塊錢交給楊民的弟弟。
“我的手頭並不寬裕,多了我拿不出,一點微薄之力,算是我替鎮政府贖罪!”
楊民的弟弟說什麼也不肯要這筆錢,但袁斌還是硬塞給了他們。
離開醫院時候,袁斌碰到了姚娜,有些意外。
“姚主任,你怎麼也在這?”
姚娜剛要開口回答,眼睛轉了一下,隨口說道:“過來看望一個病人。”
袁斌沒多想就離開了。
回到辦公室後,他心緒不寧,煩躁得很。
修橋這個工程想要立項,需要鎮長提交申請,他作為副鎮長沒有這個權力。
可於峰是什麼人?指望他提交立項,得猴年馬月,蓮花村的人恐怕都得死光了。
袁斌越想越氣,這些人中飽私囊,賺得盆滿缽滿,一條可以救命的橋,修一次根本花不了多少錢,他們卻完全不當回事。
他隨即又想到了魚塘的事。
李家想要承包魚塘賺錢,明明有位置更好的水庫,他偏偏不選,非要盯著張家的魚塘。
張家的魚塘此時幾乎是女兒救命用的。
這件事不管是李家還是於峰肯定都知道。
他們根本不在乎可憐人的死活,手裡有權力和錢,為非作歹,胡作非為。
想到這,袁斌抄起辦公室的電話打給王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