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曹溪就要請袁斌吃飯。
“曹姐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有些事情想求袁老弟幫幫忙,你務必賞個臉。”
曹溪如今落得這個下場,袁斌始終帶著一絲歉意,曹溪約他吃飯,他也沒有拒絕。
晚上坐在一起的時候,袁斌才發現只有他和曹溪兩個人。
曹溪一上來就和袁斌抱怨,說侯明明的不是。
“侯書記這個人很差勁,之前拿了我那麼多好處,最後不給我辦事。”
這件事袁斌不好評價,也沒有做回應。
至於侯明明是什麼人,他早就看清楚了。
“如今這個工程丟了,我都不知道接下來該乾點什麼。我老公那邊又欠了一屁股債,哎,活著太難了。”
袁斌這才開口:“曹姐你先彆著急,那個工程你就算接手,也未必能撈到什麼好處。”
曹溪聽後露出一副“你太嫩了”的表情。
“你可能對這邊的情況不太瞭解。民政辦我分管了兩年,最近兩年鎮裡的工程幾乎都過了我的手。”
“政府做任何一個工程,其實都是面子工程,說白了這個工程做與不做,沒什麼實際意義,用這種方式和上面要錢是真的。要下來的錢,一多半拿出來大家分,承包工程的人也能分不少。”
“我要求不高,哪怕給我少分點,讓我把我老公欠的那些錢還上,我就知足了。”
袁斌耐著性子聽她講完,說道:“曹姐,向陽鎮之前做了什麼工程我不管,蓮花村的橋有多重要,你應該知道。”
曹溪一面笑一面搖頭。
“袁老弟,我知道你是個很能幹的人,也有良心。不過姐今天得教育教育你。在官場混,最沒用的就是良心。你得有一顆揣摩聖意的心,要想明白上級領導想要幹什麼。當然我說的上級領導指的不是於峰這樣的紈絝子弟,他什麼也不是,早晚出事。”
“這個專案是市長過來看的吧?整個過程大家基本都知道了,市長本來想要過來調研,結果被蓮花村的村支部書記給攔下來,各種喊冤。”
“市長為什麼對橋的事情很生氣,你以為他真的憐憫那些老百姓?那是你想多了。他被駕到這裡,不得不這麼做。”
“給蓮花村修一座橋能用得了七百萬?為什麼批下來這麼多錢?擺明了是市長的意思。”
“這筆錢的大頭,你得給市長,否則你這個副鎮長估計也就當到頭了。我在這待的時間比你久,你聽我的準沒錯。”
聽完曹溪一番話,袁斌失望到了極點。
“曹姐,我說點你不愛聽的話,這筆工程款,我誰不會給,全部都會用來修橋。假如真像你說的,不給市長拿錢,我的副鎮長都當不下去,那我就不幹了。”
“我來自社會最底層,知道他們生活的有多艱辛,如今當了官,就是想為底層的人做點事,讓他們生活的不要那麼辛苦。我只會當一個為百姓謀福祉的官,當不了太監。”
看到袁斌如此頑固,曹溪心想,這個工程她沒承包下來,也沒什麼遺憾的,真像袁斌說的那樣,實打實的幹活,根本賺不了幾個錢。
曹溪接著才開始和袁斌聊起水庫的事情。
王蒙事先打過招呼,袁斌自然知道曹溪是因為什麼找他。
他本來也想把水庫承包給她,讓她養養螃蟹。
這個專案他做了全面的考察,覺得一定能賺到錢。
可他卻改主意了。
讓曹溪這種人富起來,世上不知又會多了多少官商勾結的無恥勾當。
“曹姐,你問晚了,所有適合做水產養殖的水庫,幾乎都承包出去了。哎,我也愛莫能助,實在抱歉。”
曹溪還以為袁斌是想拿她一下。
“袁老弟,曹姐曾經也是混官場的人,知道里面的規矩。不過如今讓我拿錢,我是真拿不出來。”
說完她就脫去身上的外套,裡面好像瑜伽服似的貼身衣,把身體的輪廓全都勾勒出來。
曹溪再次坐下來時,直接去摸袁斌的手:“假如你不嫌棄曹姐,我的人就是你的,你想對我怎麼樣都行。”
袁斌迅速把手抽出來,倒吸了一口氣。
“曹姐,希望您潔身自好。我還有點事,今天這頓飯就到這,我還有點事,就先不陪你了。也沒幫上你什麼忙,這頓飯算我的。”
說完他直接起身離開。
等曹溪反應過來,連忙穿好衣服追出去,袁斌已經結完賬離開了。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