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母聽了袁斌的話,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兒子你說啥?什麼副省長?”
袁斌又降低語速說了一遍:“我說我現在是副省長的秘書。”
袁母這才說:“哎呀兒子,可不敢好高騖遠,咱就踏踏實實工作,不立那麼大的目標,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幹啥?媽就希望你健健康康的。”
袁斌有些無奈,但還是把這句話又解釋了一遍。
他發自內心的想讓自己的媽媽為這事高興。
袁斌第三次說完,袁母終於聽明白了,最初不敢相信,反覆和袁斌確認。
確認的確是這麼回事後,袁母在電話那頭哭了出來。
袁斌忙說:“媽,這是好事啊,媽你怎麼哭了?”
袁母抽泣著說:“兒子,媽是替你高興。我回頭告訴你爸,也讓他高興高興。咱家沒啥背景,你爸總擔心你在單位受欺負,這下好了,你做了副省長的秘書,有副省長罩著,沒人敢欺負你了。”
袁母對官場的事情一竅不通,她能想到的,就是自己兒子不能挨欺負了。
這種樸實無華的愛,對袁斌特有殺傷力,他的眼圈又紅了。
掛了母親的電話,袁斌接著又接到了柳一言打來的電話。
柳一言告訴袁斌,他下午要去會一位老朋友,讓袁斌先忙自己的事情。
袁斌趁機讓母親把自己先前借的錢給轉了過來。
欠別人的錢,讓袁斌莫名的焦慮,他這些天不管多忙,腦子裡都繃著這根弦。
袁斌利用一下午的時間,依次還了錢。
他先把劉佳明的錢還了。
劉佳明一再表示自己不著急,但袁斌還是堅持給他,因為借的時間短,利息的事情不好算,袁斌說回頭請他吃飯。
兩人趁機聊起了王春祥,是劉佳明提起來的。
他說有次王春祥給家裡人打電話,他不小心聽到了一些。
王春祥當時說,有袁斌這層關係,他的副科轉正肯定沒問題,其中還提到了錢的問題,具體怎麼回事,劉佳明就不清楚了。
“感覺他這段時間應該會找你。”
聽完劉佳明的話,袁斌感覺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噁心。
他隨後又找到陶娜,把陶娜借給自己的錢還了回去。
因為之前吃飯的事,袁斌覺得自己說陶娜說的有點狠,心裡有些過意不去,還在擔心見到陶娜後,會不會有些尷尬。
沒想到陶娜見了他特別自然,好像之前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聽說袁斌要還錢,她還顯得有些不太高興:“這些錢我也不急著用,你不用急著還我呀!袁科長。”
不過袁斌還是堅持還了,並恰當的表達了謝意。
接著是自己的大學同學餘佩珍。
袁斌給她打完電話後,她直接把錢打給袁斌。
但袁斌想當面還這個錢。
他得知餘佩珍在當地的一個商場裡上班,就找了過去。
餘佩珍在化妝品專櫃,屬於是店長一類。
袁斌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處理客戶的糾紛。
一名男顧客用手指著餘佩珍的鼻尖破口大罵:“我已經報警了,你們就等著被處理吧。”
餘佩珍來自廣西那邊,普通話不是特別好,尤其一著急,說話的時候還有一點點結巴。
“這位顧客,就是,就是,我們,我們已經道歉給你了,你不需要這個樣子”
“就是什麼就是!”男顧客用東北話懟了回去,“你一個店長,話都說不明白,告訴你我報警了,你們就等著被處理吧!”
男顧客旁邊還有一名和他一起的女顧客,此時也雙手叉腰,對餘佩珍指指點點,說出來的話也都不堪入耳。
數落餘佩珍的男人側面對著袁斌,袁斌總覺得這個男人的側臉看著有些眼熟。
他走近了一看,立刻就認出此人,是當初一起抽調到紀委,本來和袁斌分到一個小組,後來因為小組考試成績倒數第一,被淘汰掉的楊洋。
此時的楊洋看起來比他旁邊那個女的還像個怨婦。
袁斌走過去,餘佩珍立刻就看到了他,臉上寫滿了尷尬。
楊洋接著也發現了袁斌,最初還沒認出來,但隨即就想了起來。
他還不知道袁斌做了副省長秘書這件事,和袁斌說話時很是不客氣。
“呦,這不是袁斌麼?聽說你最後也沒留在紀委,回教育局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