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言調走以後,袁斌的處境變得異常被動。
他雖然暫時還在綜合二科擔任科長,可科裡的人都知道他其實已經失去了靠山。
沒有了柳一言這棵大樹,袁斌基本會爛死在科長這個位置上。
這件事從陶娜對袁斌態度的轉變也能看得出來。
柳一言還在的時候,陶娜恨不能做袁斌的情人,主動把他帶去自己的家,使盡渾身解數去勾引袁斌。
如今她看到袁斌,清一色的假笑,非必要也極少和袁斌交流。
袁斌倒是暗自慶幸,虧了自己當初抵住了陶娜的誘惑,這女人實在靠不住。
單位的其他同事對袁斌也都不冷不熱,反而都去巴結副科長薛慧,因為知道薛慧和秘書長於乃文走得近,以後肯定比袁斌有發展。
科裡每次開會的時候,主持大局的基本都是副科長薛慧,袁斌作為科長,只是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
之前在底層,袁斌就有過被邊緣化的經歷。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到了一定級別,這種情況仍然會出現。
失落是肯定的,但袁斌也知道,這種時候自己一定得沉住氣。
越是失勢,越要小心翼翼的走好每一步。
他作為秘書沒有跟著柳一言一同離開,反倒是他推薦的餘佩珍跟著柳一言一同走了。
餘佩珍也經常會和袁斌聯絡,和他聊一些柳一言的近況。
袁斌知道柳一言是愛民如子的好領導,得知他的近況還不錯,雖然被調走,但似乎並沒有因為之前的事情受太大的影響,也就放心了。
反觀袁斌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才叫真正的難熬。
薛慧因為把於乃文哄開心了,隔年就被提到了科長的位置。
可袁斌同樣也是科長,一個科怎麼能有兩個科長?
於乃文對袁斌做了這樣的調整。
待遇是正科級,行政級別也是正科級,可職位卻是副科級。
於乃文對此也有自己的解釋:“你之前雖然是正科長,可你只要的工作是服務副省長的日常工作。科裡的工作一直都是薛慧在抓,她對業務也相對熟悉。”
“我這樣對你也是一種招呼,你的行政級別的待遇沒變,還不用操正科長的心,何樂而不為?”
於乃文說的比唱的都好聽,明眼人都知道,袁斌等於是被貶職了。
不僅如此,陶娜也升職了,去秘書三處做了副主任。
這樣一來,她實際上等於和袁斌是平級。
但秘書處是權力部門,即便級別是一樣的,陶娜的權力和影響力更大。
陶娜偶爾去綜合二科交代工作的時候,對袁斌都是命令的口吻。
最讓袁斌難受的人便是吳長生。
吳長生一直以來就看不上袁斌,就因為袁斌擠走了他推薦的秘書人選。
此前他想找袁斌的茬,還要顧忌柳一言,如今柳一言走了,他也開始肆無忌憚,但凡脾氣不順,就要找袁斌發洩幾次。
前幾次袁斌都選擇忍耐,很快就忍無可忍,開始和吳長生對著幹。
有次吳長生給新來的副省長做的行程表出了差錯,被狠狠的一頓批。
他竟跑來找袁斌的麻煩。
“你幹什麼吃的?這張表你都能弄錯?”
袁斌毫不客氣的回懟:“吳秘書長,行程表由秘書三處負責製表,綜合二科只負責初審,複審由綜合一科負責,終審由您負責。所有環節,綜合二科的責任最小。”
“就算綜合二科負主要責任,我的日常工作也不負責初審工作,你偏偏過來找我的麻煩是幾個意思?”
“況且你一上來就好像潑婦罵街一樣,把辦公室的氛圍搞得十分緊張。省長萬軍開會的時候,三令五申的強調,要營造一個和諧融洽的辦公環境。這些話你難道都不往心裡去麼?”
吳長生說不過袁斌,只能用職位來壓他:“有你這麼和領導說話的麼?”
對於此種論調,袁斌更加不屑。
“領導是一個部門的頂樑柱,是有擔當,有格局,為群眾分憂解難的,而不是用來壓人的。”
儘管身在官場的人都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道理,可這畢竟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說的潛規則。
袁斌這番話仍然挑不出任何毛病。
吳長生本想找袁斌發洩情緒,沒想到反而惹了一肚子氣。
而袁斌也知道自己雖然過了嘴癮,這樣和吳長生對著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