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武看不上袁斌,這在局裡已經算不上什麼秘密,連打掃衛生的阿姨都知道。
換做往常,李培武即便不好加入吳卓,和他一同打壓袁斌,也絕對不可能站出來幫袁斌說話。
吳卓愣了幾秒,還以為市長的事情李培武不知道。
他於是說:“李局長,您可能還不知道昨天發生在市長身上的事”
沒等他把話說完,李培武又搶過話頭,說道:“市長今天給我打電話了,也說昨天是一個誤會,特意叮囑我,不要為難袁斌同志!”
一番話更加令吳卓啞口無言。
昨天明明是市長親自給他打的電話,讓他好好教育一下袁斌,怎麼今天對李培武又是另外一番說辭?
市長在搞什麼名堂?
一旁的呂政也一臉茫然,雖說翻雲覆雨是領導們的慣用伎倆,可為了袁斌這麼個小人物,市長只隔了一天就態度大變,也太離譜了點。
李培武把看熱鬧的同事們驅散,直接把袁斌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在李培武的辦公室,袁斌面對著笑眯眯的李培武,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眨眼間,李培武來教育局也有大半年,袁斌還是頭一次在對方在面對自己時,臉上掛著這樣的假笑。
李培武還客氣地讓袁斌落座。
袁斌沒坐,他就反覆邀請,袁斌有些無奈,只好坐下。
李培武跟著又誇起了袁斌。
“小袁啊,你是個人才,我一直就非常看好你。我也一直相信一句話,是金子早晚會發光!”
袁斌更懵了。
還以為是餘重之回來了,仔細一看,還是李培武那張令人噁心的臉。
李培武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屁話後,突然開始直奔主題。
“小袁啊,你和分管咱們教育局的柳副局長是什麼關係?”
柳一言?袁斌只是聽過這個局長,但他從沒見過。
這種級別的領導,他也沒有什麼機會見到。
袁斌直白地說:“我不認識柳省長。”
李培武淡淡一笑,抿了一口茶,顯然是不相信袁斌說的話。
接著他話鋒一轉,說道:“今早柳副省長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讓我代為通知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袁斌滿腦子問號。
按照常理,堂堂一個副省長,不可能會想要見一個一點級別都沒有的人。
袁斌一下子想到了昨天發生的事。
難道說,市長劉軍良把昨天的事捅到省裡?
這不可能,劉軍良再蠢也不會這麼幹,搞不好,他反而會把自己的醜事抖落出去。
就算他真的足夠蠢,副省長也不會為這點事親自出面收拾袁斌。
因此柳副省長找自己,多半是好事,這也是李培武反常的理由。
柳一言在省政府的大院,袁斌接到李培武的通知,下午就急匆匆的趕去省府大院。
離很遠看到省府大院,袁斌就感覺眼前一亮。
不愧是省長待的地方,這建築的氣派程度,堪比故宮。
到了門口,袁斌立刻被執勤的警衛給攔了下來。
對方打量了一下袁斌,一臉嚴肅地問:“你是幹什麼的?”
袁斌忙道明來意,稱是柳副省長想要見他。
執勤警衛呵呵一笑,說了句:“是你要見柳副省長吧?”
兩句話聽起來雖然是一個意思,但本質有大大的不同。
袁斌企圖解釋,豈料警衛根本不聽,直接說:“想見柳副省長的人多了,你拿出邀請函,我就讓你進。”
袁斌懵了,沒聽李培武說還有邀請函啊?還是說,李培武和之前的呂政一樣,明明知道了也不說,故意在這件事上難為自己?
應該也不會,自己要見的畢竟是副省長,他不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
袁斌猜,這多半就是執勤警衛的權力。
見省級領導需不需要拿邀請函,完全是他說了算。
袁斌想了一下,問警衛:“我們單位的領導通知我的時候,沒說邀請函的事,您方便告訴我一下,是什麼樣的邀請函麼?”
警衛說:“沒有邀請函也行,你給柳副省長辦公室打電話,那邊同意了,我就讓你進去。”
袁斌心想,省府大院就是不一樣,他之前也找過幾次市級別的領導,根本沒有這麼費勁。
袁斌並不知道柳副省長辦公室的電話,再次犯起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