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正確的時間,下午迎接部級領導的事情,就安排得特別妥當。
說來也是袁斌運氣好,這種接人的事情,你時間算的再精明,路上的很多事情你都難以預測。
如果車跑的太順利,提前的時間多了,接人的領導就要多等一會兒。一般來說,五分鐘內為最佳,超過這個時間,領導就會感覺到不耐煩。
假如路上有突發情況,耽擱了一些時間,上面的領導反而要在機場等負責接人的領導。那就更加的不妥。
袁斌安排好車後,他們只在機場等了兩分鐘,教育部那邊的領導就來了。
這可以說是接機等待的最佳時間。
當然也不能完全說是袁斌的運氣好,這和他在路上的整體協調是分不開的。
他坐在副駕駛,時不時用語言提示司機是再快點還是再慢點。
司機都被袁斌搞得有些不耐煩,事實證明袁斌的做法沒有問題,既沒有讓自己的領導等久,也保證了按時接到上面來的領導。
透過這次接機,袁斌留意到一個細節。
上面來的領導和柳一言的關係很是密切,不過省裡出面的領導只有柳一言。
雖說是柳一言分管教育口,和教育部是一個系統,其他幾名副省長不出面情有可原。
但省委書記盧士林,和省長萬軍至少應該來一個,畢竟對接的是教育部的領導。
可這兩個人都沒有出面。
不太對勁。
教育部這次來調研的一共有五個人,其中級別最大的是副部長孫思銘。
車隊直接把人帶到省政府的賓館,幾名部裡來的領導在賓館安頓好後,柳一言會陪著他們共進晚餐,這邊陪同的人有秘書長於乃文,副秘書長吳長生,還有袁斌。
用餐之前,秘書長對袁斌特別交待:“他們今晚聊什麼不重要,喝的好不好最重要,你唯一的任務就是陪他們喝好。看好時機替柳副省長擋酒。”
這種高階別領導的聚會,袁斌是頭一次參加,本來還以為有多麼高階,聽秘書長於乃文這麼一說,心說這和自己這種底層人的聚會也沒什麼兩樣,大家都不在乎吃飯的時候聊了什麼,只在意吃飯的時候喝的爽不爽。
此時中央還沒有下達禁酒令,官場的餐桌文化,主要還是酒桌文化。酒量不好的人,很難在仕途上有起色。
袁斌的酒量沒問題,可惜之前一直沒有用武之地。
真到了吃飯的時候,袁斌也真的和大領導們坐到了同一桌。
整個餐桌上,他的級別最低,坐的位置也很有講究,是包間裡離門最近的方位,也是服務人員上菜的位置。
換做其他人,坐在這個位置,心裡恐怕會隱約感覺不舒服,畢竟這等於用座位表明一個人身份的低賤。
可袁斌卻完全不這麼想。
他覺得自己能同這些人坐在同一桌,就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有一點於乃文沒說錯,這些領導們聊天的內容,袁斌一個字沒敢錯過,生怕一個溜號就錯過了什麼重要的資訊。
正因如此,他也幾乎聽到了領導們交流的所有內容,的確都是些沒什麼實際意義的閒聊。
晚餐的後半程,袁斌開始替柳一言擋酒。
這也是一門學問,雖說要替領導擋酒,也要拿捏好分寸,絕對不能喝多,因為領導可能喝多,還需要秘書處理善後。
秘書一旦喝多,領導的後續沒有安排,那也是重大的罪過。
袁斌知道自己的酒量可以,這次吃飯前也做了二手準備,弄了點葛根,是一種可以快速解酒的中藥。
吳長生很希望看到袁斌因為喝酒的事情出醜,他眼看著袁斌沒少喝,卻依然沒有醉酒的意思,心裡不由得莫名的煩躁。
晚餐過後,有專人負責孫思銘他們,袁斌只負責照顧柳一言。
柳一言因為是從外地調過來的領導,在本地沒有房子,暫時也住在省裡的賓館。不過賓館給他安排了特別的住所,是一個獨棟的小院別墅。
因為見到老友,柳一言心情大好,喝的也稍微多了些。
袁斌一直把他送到住處。
他曾經聽人說過,領導住的地方全是秘密,輕易不要進。
袁斌把柳一言送到門口,看著領導進入別墅後,就轉身離開。
今晚柳一言沒有別的安排,袁斌也回到住的地方。
回想今天遇到的事,可謂是有驚無險。
他在牆上的掛曆上劃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