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元再次悄然隱身潛入精神病院,腳步輕輕落在光滑的地面上,沿著走廊貼著牆壁緩慢前行,眼睛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小白在他耳中低語:“守衛的紅外線探頭已經被關閉,你可以放心進入放風區。”他的心跳加速,緊張與興奮交織。
穿過最後一段走廊後,眼前豁然開朗,放風區操場出現在眼前。這是一個高牆環繞、監控密佈的院子,很多穿著病號服的患者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有的抱膝自語,有的低頭在地上塗畫。劉天元的視線在人群中游走,很快找到了角落裡的那位老人。對方蜷縮在牆角,神情空洞,手指在地上無意識地畫著圈。
劉天元深吸一口氣,慢慢走近,壓低聲音在老人耳邊輕聲道:“我來了,昨天說的符文內容,但是我想談個條件。”他的話語在空氣中似乎凝固了片刻,老人原本遊離的眼神陡然一怔,抬起頭,目光似乎透過隱身的劉天元,直勾勾地看向他的雙眼。
“符文?”老人的臉色一沉,忽然嘴角扭曲,眼中浮現出一絲慌亂,他的聲音逐漸顫抖,“你在說什麼?符文?我不知道什麼符文!”他的聲調越來越高,隱隱透出恐懼,彷彿在害怕某種無形的威脅。
劉天元被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弄得愣住了。他不禁壓低聲音道:“大爺,昨天你明明清楚地告訴我,你知道這些符文的秘密,你到底是怕什麼?”
老人沒有回答,反而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眼神越發驚恐,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口中瘋狂地喊叫:“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符文?那都是胡話!我沒有瘋,你們不要過來!”
他的喊叫聲引來了周圍患者和幾名醫護人員的注意,護士們朝他湧來,周圍的病人則茫然地抬頭,眼神呆滯地看向瘋癲的老人。兩名護士和一名護工迅速上前,強行按住老人的肩膀,將他推回病房的方向。
“不!你們放開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些都是假的!”老人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將心底的所有恐懼都爆發了出來。他掙扎的動作帶著絕望,彷彿被驅趕進深淵一樣。幾個醫護人員毫不留情地按住他的肩膀,將他推向緊閉的獨立病房,最後重重地關上了門,咔嚓一聲,彷彿隔絕了一切。
劉天元隱身狀態下默默跟著並注視著這一切,心裡充滿了迷惑與挫敗。他分明感受到老人昨日的清醒和今日的瘋狂間存在著某種微妙的聯絡,但一時半會兒卻捉摸不透其中的因由。
他站在原地,眼神呆滯地盯著緊閉的門,心中思緒萬千。老人昨晚的鎮定自若和清晰的言語彷彿仍在耳邊縈繞,今天卻像突然換了個人一般,其中的變化顯然有些蹊蹺。劉天元握緊了拳頭,忍不住輕聲自語:“這個老頭到底在怕啥?為啥突然裝瘋?”
他抬頭看著獨立病房外那一小扇帶鐵柵欄的窗戶,猶豫了片刻,心裡冒出一個念頭,老人肯定是故意裝瘋,企圖隱藏某些東西。想到這兒,劉天元決定不輕易放棄,再試探一下。他偷偷繞到病房窗戶外,趴在柵欄旁,透過小窗往裡看去。
窗戶內的情景讓他心頭一震。病房裡牆壁上,密密麻麻地畫滿了符文,跟他在東城老人家裡看到的幾乎一致,雜亂無章卻又隱隱透出秩序。劉天元屏住呼吸,盯著那片符文,心臟不自覺地加速跳動著。
老人背對著窗戶,正一步一步地在房間裡來回走動,時而停下,時而低頭,手指微微顫抖地觸控自己的頭頂。他每走幾步就停頓一下,像是在丈量某種步伐,又像是沉思中的自語。他緩緩回到床邊,坐下,似乎陷入了無盡的沉默,最後將被子往身上一蓋,蜷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
劉天元在窗外看著這一幕,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個疑問,老人是在傳遞某種資訊,還是在表演給誰看?
劉天元還沒完全理清老人奇怪行為背後的含義,就突然感到走廊中亮起一陣刺眼的綠光。光線籠罩住整個區域,滲透過玻璃和門縫,透過他的隱身分身,將他的骨骼清晰地顯露在一片幽綠色之中。他的心猛地一沉,暗自叫苦:“竟然是綠光裝置,天監局的人果然早有準備!”
一瞬間,他意識到隱身已經無法保護自己,必須立刻想辦法脫身。他環顧四周,快速判斷了逃生路線,飛快地沿著走廊向醫院深處跑去。在綠光的照射下,他能感到自己的身體逐漸暴露,骨骼輪廓在空中閃現。他竭力降低腳步聲,內心緊張地祈禱著不要被追上。
穿過走廊盡頭,他看到一扇標有‘衛生間’字樣的門,來不及多想,他迅速推門進入,找到一個隔間,鎖上門,屏住呼吸,心臟劇烈跳動著。在密閉的空間裡,只有他急促的心跳聲與耳邊的微弱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