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蒼瀾神色平靜,不動聲色地從袖間不慌不忙掏出一塊帕子,抬手輕輕擦拭臉上濺到的血跡,一邊擦,一邊居高臨下地睨著方俞泓。
“這簪子眼熟吧?”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聲音悠悠地說道,“這可是你跟林霜兒那個賤婦特意為我挑選的定情之物呢。沒想到,有朝一日,你會死在這簪子上吧,哈哈哈哈……”
方俞泓瞬間口吐鮮血,那死不瞑目的眼神裡,滿是憤怒與不甘,死死地盯著蒼瀾。
蒼瀾仿若未覺,接著說道:“你放心,林霜兒那個賤人和你的賤種,馬上就會下去陪你。至於你那老孃和妹妹怎麼樣,就不歸我管嘍。”
話音剛落,方俞泓眼中的光芒徹底消散,直接嗝屁!
蒼瀾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輕嗤一聲:“哦,不對,怎麼能說是我殺的你呢,你本來就是死人啊。”
說罷,她指尖燃起一簇幽藍的火焰,伸手將簪子置於火焰之上。那簪子在火焰中瞬間化為烏有,連一絲灰燼都未曾留下。
緊接著,蒼瀾施了一個幻術,原本方俞泓腦袋上簪子穿過的血洞,眨眼間消失不見,肌膚平整如初,仿若從未受過傷。
做完這一切,蒼瀾快步走到門口,猛地拉開門,佯裝慌張地大喊起來:“快來人吶!快來人吶!方世子……方世子暈倒了!”
不遠處的方氏和方俞晚聽到動靜,心猛地一緊,急忙朝著這邊奔來。
方氏跑得最快,一衝進屋子,瞧見地上躺著的方俞泓,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泓兒,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她顫抖著雙手,探向方俞泓的鼻息,指尖觸碰到那毫無生氣的冰冷,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崩潰。
她惡狠狠地瞪向蒼瀾,怒吼道:“你做了什麼?我兒子剛剛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突然死了!”
蒼瀾一臉無辜,“我怎麼知道?他突然噴了一口血,然後就直接倒在地上了。這不我立刻就把你們喊進來了嗎?看這樣子,怕是毒發身亡了。”
方氏和方俞晚聽蒼瀾這麼一說,方氏頓時悲從中來,放聲大哭:“我的兒啊,我的兒啊,你怎麼突然就死了,啊!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呀!”
方俞晚聽到母親的哭喊,趕忙上前勸阻:“娘,你小聲點,大哥已經是死人了,你再哭下去,這不就露餡了嗎?”
方氏正處在極度悲痛之中,聽到女兒這話,想都沒想,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方俞晚臉上,哭喊道:“你大哥死了,你個沒良心的!你就只想著會不會被人發現,你大哥這次可是真的死了啊!”
方氏罵完,又轉頭惡狠狠地看向蒼瀾,認定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兒子,不顧一切地朝著蒼瀾衝過去,嘴裡叫嚷著:“是你,是你害死我兒子!我兒子的毒根本就不會致死,一定是你害了他!”
蒼瀾見狀,聳了聳肩,“那你去報官啊,反正跟我沒關係。你要不相信,儘管去報。
不過嘛,不知道你報了官之後,原本已經死了的方世子怎麼會又突然出現在府裡呢,到時候你怎麼解釋?”
她微微眯起眼睛,語氣裡帶著一絲戲謔,“哦,對了,要是皇上知道你們這是犯了欺君之罪,可是要誅九族的哦。”說著,臉上還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神情。
方俞晚一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趕忙拉住方氏的胳膊,焦急說道:“娘,不能報官,不能報官!哥已經死了,你還有我,絕對不能讓皇上知道這件事!”
方氏被女兒這麼一勸,心中縱然有萬般不甘,也只能狠狠地嚥下這口氣。
她心裡清楚,如今兒子的死訊都不能聲張,京中的大夫更是一個都不能找,一旦找了,所有的秘密都會暴露。
想到這兒,方氏悲慟不已,再次撲到方俞泓的屍體上,放聲大哭起來。
雖然方俞晚心裡也不好受,但還是問道:“縣主,剛剛我大哥死之前跟你說了什麼嗎?”
方氏聽到女兒的話,哭聲都小了。
“他說……”
蒼瀾故意拖長了音調,眼神裡滿是戲謔,“他死之前,還一直叫著……霜兒、澤哥的名字。
你們說,要死的人,最後唸叨的兩個名字,會是誰呢?不會是他最愛的女人和孩子吧?”
方氏和方俞晚聽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方氏原本悲慟欲絕的哭聲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
“縣主啊,這怎麼可能呢!我兒子這輩子就喜歡過你一個姑娘。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