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嘈雜的吵鬧聲從門口傳來。只見一群人蜂擁而入,為首的幾個都是商鋪老闆派來要賬的小廝,他們一見到蒼瀾,立刻圍了上來。。
“縣主啊,這段時間方家在我店裡賒了不少賬,什麼綢緞,錦衣都有,如今這欠款都堆成小山了,您看這……”
“是啊是啊,她們日日去我們店裡打包吃食,已經賒了一堆銀子了!”
“還有我們糧食鋪子!”
蒼瀾不慌不忙地給了連翹一個眼神。
連翹心領神會,上前一步,挺直腰桿,神色傲然。
“各位老闆,我們縣主可是雲家嫡長女,雲家乃京城第一皇商,生意往來自有規矩。”
連翹的聲音清脆響亮,目光掃視著眾人,“你們這些鋪子,根本不在我們雲家商鋪的管轄範圍,我家小姐怎會向你們賒賬?向你們賒賬的人,要麼已經死了,要麼進了大牢。
若要討債,去找方家人便是,此事與我們縣主毫無干係!”
張婆子站在一旁,原本還心存僥倖,想著能跟在蒼瀾身邊撈點好處,可現在跑為上策啊!
當下她也顧不上許多,悄悄貓著腰,趁眾人不注意,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屋子,提起早就準備好的包袱,慌慌張張地從後門溜走了。
小廝們面面相覷,一時沒了主意。他們心裡明白,雲家勢大,確實惹不起。可這債要不回來,他們又實在不甘心。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蒼瀾才不管,扭頭便對連翹說道:“今日天氣不錯,咱們回雲府吧,收拾東西。”
“是,小姐。”連翹應了一聲,一行人就離開了院子。
小廝們立刻將方俞晚圍了個水洩不通。
“方小姐,這賬可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可記得,有不少是您親自來賒的,您可不能不認賬啊!”
方俞晚被眾人圍在中間,嚇得臉色慘白,好一會兒,她才帶著哭腔說道:“我……我實在是沒錢啊,求你們再寬限些時日吧……”
就在這時,連翹去而復返,她掃視了一圈眾人,不緊不慢地說道:“各位老闆,要是他們還不起錢,不如把這府邸賣了,這不就能抵債了?”
說完,連翹也不管眾人作何反應,轉身瀟灑離去。
小廝們聽了這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們相互對視一眼,隨即推出一個代表,上前對方俞晚說道:“方小姐,我們給你三天時間湊錢。要是三天之後還拿不出錢,可就別怪我們告上官府了!”
“我……我一定會還錢的,但如果把府邸賣了,我去哪裡住啊!求求你們再寬限寬限……”
然而,小廝們根本不理會她的哀求,轉身便走。
他們一走,方俞晚直接癱坐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娘啊,你走了,你讓我一個人可怎麼辦吶!你怎麼就這麼狠心把我一個人丟下呀!”
哭了好一陣,方俞晚這才停下,看向方承澤的眼神滿是怨毒,下一瞬方俞晚就猛地衝過去,一腳踢在他身上,伴隨著歇斯底里的怒吼:“都怪你這個私生子,還有你那賤娘!要不是你們,我們方家怎麼會家破人亡!”
方承澤本來就有傷,再加上被蒼瀾踢了幾腳,現在疼的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
尚青院
眾人正有條不紊地收拾著行李。
突然,連翹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臉上滿是焦急:“小姐,不好了!你的嫁妝全變成了石頭!肯定是方家人偷偷拿走了!”
“不要慌,這都是我提前安排好的,錢還在我手上。”
連翹臉上的焦急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敬佩:“原來是小姐早有謀劃,我還當真是白操心了。”
接著,蒼瀾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將軍府。街道兩旁擠滿了圍觀的百姓,人群中傳來陣陣議論聲。
“這縣主真是闊綽,走的時候連嫁妝都沒拿。”
“是啊,縣主對方家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誰能想到方家竟是這樣的人。”
方俞晚躲在門後,看著蒼瀾他們沒有帶走那三十箱的嫁妝,心中暗自竊喜,
可當她小心翼翼地開啟第一個箱子,原本興奮的表情瞬間凝固,發出一聲尖叫:“石頭?怎麼會是石頭!”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雙手瘋狂地在箱子裡翻找著,隨後又發瘋似的開啟一個又一個箱子,每開啟一個,就絕望地大喊一聲:“石頭!”
當最後一個箱子也被開啟,裡面依舊是石頭時,方俞晚雙腿一軟,癱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