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水生躺在地上,原本意識已經漸漸模糊,只覺得自己快要痛死了,可突然一股奇異的力量湧入身體,原本如潮水般的疼痛竟奇蹟般地開始消退。
身上也不疼了,恍惚間,他甚至覺得剛剛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畫面都是一場噩夢。
胡水生他娘也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她原本虛弱地癱在一旁,此時卻感覺力氣正慢慢回到身體裡。
她顧不上渾身痠痛,手腳並用地爬到兒子身邊,雙手顫抖著把胡水生的臉掰過來,聲音帶著哭腔,焦急地說:“兒啊,你咋樣了?你的眼睛痛不痛,咱趕緊去醫院吧,你不能以後當個瞎子啊!”
隨後,她惡狠狠地看向蒼瀾,大聲咆哮道:“你這個賤人!你怎麼敢挖我兒子眼睛,你怎麼敢他,他可是我的獨苗苗,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依靠!你憑什麼對他下這麼重的手!”
說著,還擺出一副要和蒼瀾拼命的架勢。
“你以為你是誰?”胡水生他娘繼續嘶吼著,唾沫橫飛,
“你不過是我們花錢買來的女人,就該乖乖聽我兒子的話!要不是我們看上你,你能遇到這麼顧家的男人嗎?
而且我兒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還敢反抗,還敢傷害他!今天我跟你沒完!”
蒼瀾聽到胡水生他孃的叫罵,不慌不忙,慢悠悠地彎腰抄起一旁的鐵鍁。
她掂量了一下鐵鍁的重量,隨後猛地揮動,鐵鍁裹挾著呼呼風聲,狠狠砸向胡水生他娘。
“砰”的一聲悶響,鐵鍁重重地拍在胡水生孃的腦袋上,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她整個人掀飛出去,像個破麻袋一般直直砸向胡水生。
胡水生原本還驚魂未定,正處在極度的恐懼之中,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就見一個黑影朝自己撲來,一抬眼,便看見自家老孃湊過來的臉,鼻子以下血肉模糊,原本嘴唇的位置空空如也,鮮血還在不斷滲出。
他驚恐地瞪大雙眼,心臟猛地一縮,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下意識地使出全身力氣,一腳將母親踢開,失控地大喊:“鬼,鬼啊!”
胡水生他娘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她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自己的下半張臉,入手一片黏膩溫熱,滿手鮮血。
這一下,她剛才因為恐懼遺忘的記憶回籠,猛地想起剛剛被蒼瀾割掉嘴唇的記憶,剛剛因為關心兒子而暫時忘卻的劇痛與恐懼瞬間又席捲而來。
“水生,別怕,我是娘啊,你可是娘九死一生生下的獨苗苗,你快去報警,快報警讓你表哥抓他,去找村長他們!快跑,娘為你拖延一會兒時間!”胡水生他娘著急喊道。
蒼瀾卻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那笑容裡滿是嘲諷與戲謔。
她微微歪著頭,眼神裡透著一股狡黠勁兒,開口道:“哎呦喂,還獨苗苗呢?你信不信,從今天起,你兒子就是想生,也沒那玩意啊!!”
胡水生他娘聽到這話,先是一愣,下意識想起剛剛聽到的某一種“聲音”
胡水生也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的下身,明明剛剛已經被蒼瀾踩爆了,可為什麼現在卻沒感覺了,好似下體“空無一物”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雙手顫抖著,哆哆嗦嗦地伸手去解褲腰帶。
“嘩啦”一聲,褲子滑落,胡水生驚恐地瞪大雙眼,那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啊!”他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聲音尖銳而淒厲,彷彿要穿透這寂靜的夜晚。
胡水生的娘也跟著尖叫起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嘴裡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蒼瀾看著這對驚慌失措的母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她覺得這一幕簡直比看一場鬧劇還過癮。
她抄起鏟子,大踏步走到兩人面前,“砰砰”兩聲,毫不留情地扇在他們臉上。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脫褲子,你們還要不要臉了?”蒼瀾故意板起臉,可眼裡的笑意卻怎麼也藏不住。
胡水生他娘被打得眼冒金星,臉上火辣辣的疼,但她還是不甘心,掙扎著伸手想要撲向蒼瀾。
蒼瀾哪會給她這個機會,猛地一揮鏟子,“啪”的一聲,重重地打在她的手腕上。
胡水生的娘慘叫一聲,身體失去平衡,一個踉蹌,直接扭到了腰,“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哎呦呦,我的腰啊,我的老腰啊!”她躺在地上,雙手捂著腰,痛苦地翻滾著,嘴裡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