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先往姐姐的房間走去,路上,正巧撞見了在院中觀看長兄顧劍崔練劍的李道生。
她停下腳步,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哥哥練劍片刻,李道生眼波動也不動地看著顧劍崔的身影,出言由衷讚歎道:
【少年學劍術,凌轢白猿公。珠袍曳錦帶,匕首插吳鴻。只怕松風水月也未足比顧兄清華,公子真真是隻因見畫啊。】
哈?他只是在熱身而已,這練得很好嗎?說的這麼誇張。顧傾城奇怪地歪頭看他一眼,覺得有時候男孩子之間的相處真是有點gaygay的。
留意到了顧傾城的視線,李道生反應過來開始對著她寒暄,他是個體面的人,極為擅長和人打交道,就連難討好的顧傾城也不太對他冷臉。
李道生照常找了個細節開啟話題,先是從外到內稱讚了一番她今日的打扮,就連顧傾城身後的小童子也不落下。
注意到了今天格外高興的立冬,他特意好好誇了誇立冬額頭上的梅花花鈿,還引經據典地為她講述了一番各式花鈿的由來和技法。
今天的宮遠徵沉默的不同尋常,沒有對李道生的花言巧語說些什麼,倒是宮子羽來勁了,他有些不太開心的扁扁嘴吐槽:
“什麼嘛,一個大男人對這些東西如數家珍是怎麼回事?油嘴滑舌的。”
宮紫商聽的卻是很認真,她對這些化妝打扮的東西完全不瞭解,這簡直就是她的最佳課堂啊,於是不耐煩地掐了宮子羽一下:
“愛聽聽,不聽就閉嘴看臉,我們道生哥哥那是出口成章、通情達理、博聞廣識好不好!”
“嘶——”這手勁怎麼這麼大!宮子羽齜牙咧嘴,不敢再抱怨了。
光幕中,顧傾城好笑地看著被誇獎的保持不住臉上冷靜的立冬一眼,從袖子裡掏出幾塊包好的梅花糕遞給李道生:
【這是哥哥愛吃的點心,練完劍吃一些就早早睡下吧,明天還有的事要忙呢。】
李道生柔和接過,又開啟了誇誇模式,順帶連她不小心跟著糕點一起,從袖子裡帶出來的手帕也一起誇上了:
【...香帕配美人,不愧是花月閣出品的繡工。這應該是閣裡十二花仙琺琅碎玉套匣中,水宮仙子那一套匣裡帶的手帕吧,剛巧應了三小姐的品性呢~】
“哼,就是花言巧語嘛!”宮子羽還是沒有忍住,又被宮紫商瞪了一眼。
不過現在他們沒有再說化妝的話題,宮紫商就簡單放過宮子羽一次,轉而賊兮兮地衝著宮遠徵逗悶:“看到沒有,和女孩子說話要這麼說,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
意想不到的是,宮遠徵並未和她想的一樣被逗得跳腳,而是面無表情地看了宮紫商一眼,那一眼無波無瀾,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洞般幽暗,又如同冰涼可怖的人偶娃娃,沒有一點生氣,讓她本能地縮回到座位上閉了嘴繼續看。
宮尚角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聽到李道生關於手帕的話後,顧傾城的手指輕輕一頓,幾乎難以察覺,她的臉上罕見地對李道生露出了一抹微笑:
【看來你對這些女兒家的胭脂水粉頗有研究啊,是心裡有了想要取悅的佳人嗎?如果有,不妨直接告訴姐姐,可以讓你挑選一些心儀的先買下來。】
李道生莞爾一笑,婉拒了:【她日常不愛用這些東西。】
那就是有心上人咯?
顧傾城笑笑,沒和他繼續寒暄下去,打消了去找顧藏嵐的念頭,轉身往回走。
徹底背過身子的那一刻,她面上微笑的表情立刻消失了,若有所思地對立冬遞出了手上的手帕,沒錯,這正是白天花乾給她的手帕:
【去查,這一季最新的限售十二花仙妝容套匣裡,買了六月荷花套匣的人是誰。】
水宮仙子——因花生水中,亭亭玉立於水面,好似仙女飄然而行,正是花月閣裡荷花套匣的名字。
雪重子沒有察覺到祠堂裡的奇妙氛圍,他敏銳地抓到了重點,認真地將這一條線索記在了紙上,得意地點了點頭,雪公子在旁邊好奇地看他,也單純地跟著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