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嫁了人,也嫁不了什麼有錢的家庭,而且,月夫人不可能給我多少陪嫁。
我跟著端姨娘學醫,心情快樂又自在,有時夜裡也點著燈,挑燈夜讀。蓮生也就陪著我,我說你去睡吧,她直搖頭,後來就倒在我身上,打起了呼嚕。古代人嘛,都是習慣早睡的,但我是個夜貓子,就算沒有遊戲和電影,比起白天,我也更加鍾愛黑夜。
因為在夜裡,我終於不用擔心,自己臉上的胎記了。雖然我不是真的月墨淵,但我真的開始用這張臉,行走在這個時代時,我還是感到了,來自心底的恐懼和自卑。
第二天清晨,我是起不來的。蓮生用香噴噴的糕點,放在我鼻子前,如果沒有效果的話,她就去偏房裡,拿一把不知什麼時候採摘的,已經枯掉的藥草來,往我跟前一送,我立馬睜開了眼睛。
蓮生不可思議地說道:“小姐,你是中了邪了嗎?中了端姨娘的邪!”
其實她不知道,這也是我的職業病啊。端姨娘當我的師傅,可是嚴厲得很。有時候命我抄醫書,我若抄錯了一個字,她便罰我將此處重抄十遍。她說:“既然是為醫,絕不能有半分差池,一字之差,一念之差,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端姨娘出去為別人看病,回來後,也會告訴我病人的症狀,並且讓我試著開藥方。有兩次的方子,還令她喜出望外,說無需增,亦無需減,像裁衣服似的,正是合身。
那一次,別人給了端姨娘一些謝禮。端姨娘不要,盛情難卻,她便抓了一把金瓜子。回來後,分了我一半。我可是樂壞了,心想著什麼時候能出城,我一定要買好吃的,好玩的,這雍城我可還沒有好好地逛過呢。到時候回去,都不好意思跟阿英講。
我還想著給阿英買一把好劍,她成天帶著把竹劍,心裡一定是渴望擁有一把真正的劍。
有了錢,我特別想要出去,日日在這深宅大院裡,春天的氣味兒越來越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