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常雲昇倒是來月府,和月行山飲酒,兩人說了一下午的話。蓮生遠遠地看著長勇,終於逮著機會,跟他說了幾句。長勇說:“這事恐怕不好辦啊。哪有女的在軍中的?”蓮生罵他,“那我們的事也就不好辦了。”
長勇趕緊說:“那我試試,試試。”
我甚是無聊,問道:“常雲昇會不會聽長勇的勸呢?”
蓮生說:“多半是不能的,人家才是頭頭嘛,長勇算啥呢。能拿捏住常將軍的人,可能還沒有出生。”
我說:“誰說沒有出生的。”
蓮生詫異地望著我,我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了探詢,我連忙說道:“你想什麼呢?我救過他的命,這區區一件小事,他還能不聽我的麼?”
我這才將在雲水窩之時,救過常雲昇的事說了出來。蓮生聽得入神,說道:“那小姐你趕緊過去,告訴常將軍啊。”
可是月行山在那裡,我怎麼好直接衝過去呢。其實蓮生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如果常雲昇真的在意,自然便會聽進去,如果他聽不進去,我又何必自討沒趣?
若是別的事,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可是這樣的事,我心裡也沒有底。我嫌悶得慌,便帶著蓮生,去南府找阿英,也帶阿英出來逛逛嘛。阿英已經換上了漂亮的衣衫,略略打扮了。想不到,一向如同男子般不注重形象的阿英,卻也頗有光彩,透出一股英氣來。
我不想求常雲昇,但我想去找一找,常雲山。感覺和常雲山更好說話呢,這小子雖然油嘴滑舌,但即使不成功,也沒什麼要緊的。和常雲昇就不一樣了,看他那端著的樣子,我總覺得,沒啥底,雖然救過他,也覺得不能拿此作為條件。
然而常雲山並不在府上,這些日子,他的零花錢管夠,常雲昇並未像平時一樣對他加以限制,自然他又玩得忘乎所以了。
我帶著阿英,去任何常雲山可能出現的地方,從最出名的青樓,到最出名的酒店,卻出乎意料,沒有抓著人。我還在想著,這小子莫不是轉性了?就看見常雲山搖搖晃晃地,從一家酒樓裡走出來。果然是本性難改的。
我趕緊上前,生怕他又溜走了。他喝得有點醉醺醺的,一時沒認出我來,卻將注意力落到了一旁的阿英身上,挑逗道:“咦,這是哪家的姑娘,生得真是俊俏呢。你叫什麼名字啊?”
阿英哪裡見過這種登徒子,頓時火起,一個巴掌呼過去,常雲山一個踉蹌,差點跌倒,身旁的僕人連忙扶住了他,說道:“二少爺,這是墨淵小姐的朋友啊!”
阿英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我說道:“這是常家二公子,花花公子一個。”
常雲山一聽我這樣介紹他,不樂意了,說道:“我哪裡花了?哪裡花了?”我見他醉成這樣,估計我說什麼,他也是聽不進去的,便說道:“我們回去吧。”
誰知常雲山攔住了我們的去路,一個勁地道起歉來,說自己失言,不要放在心上。我說道:“既然這樣,有一件事,你去問問長勇,如果你能幫上忙,我就感謝你。”
阿英小聲說道:“這種人,只怕也不可靠啊。”
我說:“管他可不可靠,總得試一試。一物降一物嘛。”
我帶著阿英和蓮生離開了。常雲山還在後面追著喊:“墨淵小姐,咱們可以坐下來,慢慢地談嘛。”阿英轉過頭去,做了個揮拳的動作,常雲山頓時站在那裡,眉開眼笑的,表情賤極了,說道:“女俠,女俠,你叫什麼名字?”
常雲山的樣子,確實有些不堪,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對阿英解釋道:“其實他人也不壞的。”
阿英說:“這種人,真的有多遠,就要離他多遠,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只得訕訕地笑,我這個朋友,真是嫉惡如仇啊。
我和阿英又逛了一會兒,我便將阿英送回了南府。為了看到南風遙,我又進府去了,但是南風遙不在,他又進宮了。他說要娶我,到時候,這裡就是我的家了,看著便很親切呀。想到這裡,我不由地笑了。
我趕回月府時,常雲昇還沒走呢。
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我遠遠地看著他,他居然衝我笑了笑,好像在說,可以的。我擦了擦眼睛,不會是自己眼花了吧?
不一會兒,月行山就過來,對我說,阿英的事,他跟常雲昇說了,常雲昇倒是爽快,很快就答應了。早知如此,我何必去找那常雲山,多此一舉呢?我都有些後悔起來了。只怕這會兒常雲昇回去,常雲山又會跟在他耳邊,唸叨好一陣子了。
既然常雲昇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