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若是將軍發現了,你可得保我。”
我們在一起說說笑笑,我忽然想起,好久沒有見到應知天了,他現在在忙些什麼呢?秦有時說道:“上次在梁國邊境,他受了重傷,好容易撿回一條命。如今回來了,還未完全好呢,得多休養。將軍特意給了他一個院子,讓他好好養著。”
我不由得點點頭,心想這應知天也真是不容易,苦追林霜心多年無果,大約他對這世間,也沒有多少留戀之意,所以才受了如此重的傷吧。
秦有時說道:“好在有木槿那丫頭,主動請求照顧知天兄。”
果然呢,我說木槿對應知天,總不大尋常。這或許也是好事吧。一個人,若一直沉淪在從前,要如何過好這漫長的後半生呢?
阿英嘆道:“可是知天倒好,動不動就對木槿發脾氣,還把木槿弄哭了兩次,若是換作其他人,早就跑了。”
我心想,這木槿也是個痴心人。但願她的運氣好一些吧。
這個時候,管家進來了,手裡託著一封信,說道:“墨淵小姐,剛好你也在,將軍剛剛來了信,是給你的。”
我不由得滿面是笑,他們皆看著我,我將信塞進了袖子裡。秦有時說道:“墨淵,快開啟看看,以後我才知道如何回信。”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這封信就不必了,我自己會回,你去替我準備筆墨。”
秦有時說道:“既然如此,那以後你也自己回吧,也省得我操心。”
我只得將信又取出來,阿英已經命丫環準備好了筆墨,我拆開信封,常雲昇的信,也沒有旁的事,只是說,一切順利,不要牽掛。他說邊地的月色很美,抬頭看見了月亮,就再也睡不著了。
秦有時一把奪過了書信,邊看邊止不住地大笑起來,說道:“將軍平時說話,沒有一句多餘的。可是看將軍寫信,怎麼就這麼好笑呢!”秦有時說道:“若不是知道將軍,我還以為這信是哪位風流才子寫的呢!”
阿英實在看不下去了,說道:“有時,不要笑,你也有這樣的一天。你不是也給南府小姐寫過信嗎?只怕是信都沒到人家手裡呢。”
秦有時一聽,興致大減,阿英這一抬,也實在是不留情面。秦有時是嘴毒手賤,但他的心臟,也不見得多強大呢。
我提起筆,迅速回了一封信,又夾了一朵綠梅在裡面,交給管家。管家慈祥地笑道:“墨淵小姐,今日回信好快。墨淵小姐是我見過,最雷厲風行的人了。”
我啞然失笑,也不便多說。回頭又對著秦有時千叮嚀萬囑咐,“記住,你幫我回信的時候,只需要中規中矩就好了,不要自作主張,添一些東西上去。比如說,你只用說,最近一切都好,不要多說我的情況,而是多問他的情形。”
秦有時笑道:“墨淵,你怎地如此囉嗦,你放心,我絕不會破壞你在將軍心中的形象。”
與他們說了一陣,我出於好奇,又去看了應知天。應知天正在書房裡,一副沉思的模樣,見我來了,微笑道:“墨淵小姐,好久不見。”
我也不知說什麼,只見書房裡的書擺放得整整齊齊,桌子上還插著一瓶紅梅,倒是為這房間增添了不少生氣。我心中有數,便笑道:“這梅花可真好看。”
應知天並不看梅花,說道:“自然是好看的。”
我有些疑惑,“這園子裡,也沒有紅梅,這梅花從何而來的呢?”
他怔住了,說道:“我也不知道呢,許是......”
我見應知天精神不怎麼好,也沒有多停留,走出他的小院,正好遇見木槿。和應知天的消沉形成對比的是,木槿雖然消瘦了些,可是神采奕奕,臉上也更有顏色了。見了我,木槿含笑打招呼,看上去不再是之前那個怯怯的樣子了。
我問道:“木槿姑娘,可知哪裡有正開的紅梅呢?”
木槿一聽,愣了一下,然後笑道:“月小姐,據我所知,南府中只有一樹綠梅。紅梅呢,要去東市的溪邊,才能摘得到。”
這丫頭,為了摘紅梅,居然跑了那麼遠!我真的不敢相信。木槿說道:“其實也是順路,自從照顧了應公子,我每日閒得很。聽說東市常有正宗的山珍,我便去撞撞運氣。應公子需要大補。”
我笑了笑,她那甘之如飴的樣子,讓人相信,愛情真的會讓一個人越來越好。哪怕,只是單戀。
說起來,好久沒有見過林霜心了,我看著眼前這丫環,其實,從外形來看,也不比霜心差啊,而且更年輕水嫩。不是說,男子都是喜新厭舊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