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左青瑤還沒有回來。連小魚都不怎麼出現了。我愈發覺得蹊蹺。好在小魚到了飯點的時候,就會給我送來飯菜。我調侃他道:“小傢伙,越發偷懶了啊。”
小魚的臉色也不大好,眼睛下頂著黑眼圈,像是熬夜了一樣。我看他有了心事的模樣,便問道:“是誰為難你了麼?告訴我,我替你出頭去。是不是左大人?”
小魚一聽,面色微微一變,卻一個勁地搖頭,說道:“我好著呢,大人不必費心了。”
我聽他如此說,也只得作罷。
月行山還躺在床上的,我這日為他送去藥湯,他突然問起孟大人的近況。我說不錯了,都能到處走動了。這時月行山便不滿地說道:“那為何他不過來看看我?”
我也覺得奇怪,孟大人既然能下床了,他也知道月行山此次前來,是為了救災,怎麼他反而無動於衷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便說道:“既然他好了,有些事遲早也是要問的,不如我去試探他一下?”
月行山點了點頭。我便悠然地走到孟大人的房間前,敲了敲鬧,卻是沒甚反應。我便又離開了。左大人這兩日,也日日出門。
唯一有點新鮮感的,便是前幾日那案子結了。那婦人的夫君,居然和先前來報案的婦人,是一對情人。現在偷情的兩個人,已經死了。
而後面報案的婦人,倒也查不出她有謀殺二人的證據,此事便不了了之。我很好奇那兩人是如何死的,但又得不到更多資訊了。
午後,我無所事事,在院子裡撿拾落梅,心想等這些花晾乾了,就帶回雍城去,常雲昇也該回來了吧,到時候我們一邊煮茶,一邊說說話。春天說來就又來了。
我正專心地撿拾著落梅,忽然身後有人喊我,“淵大人。”
我回過頭去,竟是孟大人。他的精神倒是不錯呢。我對著他笑了笑,問他有什麼事。
孟大人說道:“也沒什麼,就是想見見月將軍,不知道方便嗎?”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連忙說道:“自然是有時間的了。月將軍這兩日好了許多。”孟大人便道:“那敢情好,請淵大人引路吧。”
我將裝落梅的袋子放在袖子裡,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這個,主要是我太閒了。”
孟大人也笑了笑,我便帶他去見月行山。忽然,我聞得他身上有一股羊肉的氣息,其實是很淡的,又被藥味遮蓋著。
但我鼻子很敏感,本來這些日子也寡得很。我心想,好像這幾日縣衙從未有過羊肉啊,難不成孟大人開小灶啦?我不動聲色,將他帶到月行山房間裡。月行山便和他熱情地聊了起來,我在孟大人身後,打量著他。
我發現,孟大人的頭髮,像是新洗過,衣裳,也是新新的,但他身上,還是有一股羊肉味兒。他們寒暄起來,聊到了從前,原來月行山和孟大人早年也曾有過短暫的接觸。這麼些年過去了,倒也算是故人了。
他們聊得很高興,我則淡然地看著這一切,腦子裡卻是天馬行空的。我一會兒想到前幾日的案件,總覺得仍有蹊蹺。
一會兒又想到左青瑤這麼多日不見,是不是遇到什麼意外了。我又想這賑災的物資和款項,到底都進了什麼人之手。孟大人是否也在其中。
他們說了好一陣,孟大人終於離開了。月行山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我不由得好奇,問道:“大人啊,您這樣笑,讓人覺得不安哪。”
月行山笑道:“果然這孟大人是有問題的。”
我皺起了眉,說道:“怎麼說呢?”
月行山笑道:“他太想證明自己了。一個人越是想證明自己,就越有問題。”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也覺得孟大人有問題,但是月行山又是如何看出來的呢?
月行山說道:“真想喝喝酒啊,跟你好好說一說。”
我有些生氣了,這是想吊我的胃口嘛。我說道:“既然我不用知道,也沒關係啊,我現在就出去了。”
我假裝要走,卻拿走了月行山床下的鞋子,果然,鞋底有新泥。雖然很少,但是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我這個將軍父親,白天躺平,晚上根本是不睡覺的,總是在觀察著縣衙裡的風吹草動。
我低聲道:“昨夜去了哪裡?”
月行山說道:“離這不遠的街道,有一家專賣羊肉湯的,味道不錯,等我好了,帶你嚐嚐。”
原來如此。昨天夜裡,孟大人和月行山,可都沒有閒著,想必都有各自的收穫。我問道:“為何您身上沒有羊肉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