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們幾個的日常作樂,月行山自然又是好一頓說,說我們不務正業,應該多多出去救助災民。
月行山已經知道了,韓婆婆的事。韓婆婆是因為舊疾發作,死在了下雪天。後來是鄰居們幫著埋葬的。但後來鄰居卻冒用韓婆婆的名義,領了救濟糧,說是韓婆婆腿腳不便,沒辦法領取。
月行山說道:“還有多少像韓婆婆這樣的孤獨老人呢?每年康城死的人,是最多的。”
但是常雲昇輕輕笑道:“據我所知,好像康城死得最多的,是採玉的人吧。但這些不管在什麼季節死掉的採玉人,幾乎很少有得到朝廷慰卹金的。反而是每年冬天過後,死的災民最多,這其中是不是有蹊蹺呢?”
月行山明顯受到觸動,反問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常雲昇說道:“我曾經在康城呆過一年半載,有些事情,也是從底下聽來的。是不是真的,卻也不清楚了。”
採玉人死了,只得很少的慰卹金,而災民是以數量來領救災的物資的。如此一來,春天死的人,直到來年春,才會將人名從戶頭上劃去,是這個意思嗎?活著要被盤剝,而死了,也得為了別人掙錢?怎麼有如此黑暗的事?
月行山說道:“我早也聽過這種說法,然而道聽途說,是沒有憑據的。”
你們怎麼什麼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呢?
月行山派常雲昇和其他人去賑災了,這次主要就是下到村子裡看看,還有沒有被遺忘的老人。他們直到傍晚才回來,我早就煮好了茶,看見秦有時回來了,我便揮揮手,秦有時跑過來,將茶一一倒進杯子裡,分發給眾人。秦有時表現得越來越好了。
常雲昇細細地品著茶,一副看穿一切的樣子。
這時左青瑤遠遠地經過,常雲昇又盯了她好一陣。我跟隨著他的視線,他居然一點兒也不感到慚愧,還回過頭,衝我笑了笑。當著我的面看別的美女,我無法淡定。
秦有時也很快發現了,咧開嘴幸災樂禍地笑了。
我有些生氣,走到一旁去。我與常雲昇本就是聚少離多,常雲昇居然對別的女人有興趣,而且不加掩飾,這是全然不顧我的臉面啊。
秦有時說道:“左小姐不愧是大美人,連我們的常兄也看不夠的了。”
要不怎麼說是秦有時呢,嘴賤就是嘴賤,信不信我抽死你!
秦有時連忙跑開了,常雲昇走到我面前,笑笑地看著我。說道:“你吃醋的樣子,好好看。”
我一時沒忍住,又笑了。他又說道:“左小姐美是美,但是我留意的是她的頭飾,怎麼她頭上的金簪,卻是梁國的風格呢?”
我也早就發現了,這裡產玉,但左青瑤很少戴玉,她頭上的飾物換了又換,倒是那支金簪,一直沒有取下來過。
常雲昇又說:“這位左小姐,近日是受了傷吧?看她的樣子, 身上的傷也不少啊。”
我微微笑了笑,果然有眼力。怎麼其他人就沒有發現呢?
常雲昇說道:“這左大人是真的左大人,這左小姐嘛,雖然看上去是柔柔弱弱的,可是透著一股江湖人士的氣息,靜中藏殺氣。這一點,月將軍早就知道了啊。”
果然,一個個都是都是老狐狸,就不跟我說是吧。
常雲昇又道:“聽說這左小姐喜歡你是吧?”
我不知如何作答,後來點了點頭。常雲昇說道:“我看她看你的眼神分外不同。果然。但你可得小心了。”
左青瑤大約這兩日已恢復了不少,但靠近她時,身上猶有藥氣。我假裝不知,只說還想出去,整日在縣衙裡,實在是悶得慌。
左青瑤一聽,連忙說道:“你可千萬不要再出去啊。上次不是遭遇了暴民嗎?”
我笑著,望著左青瑤。左青瑤說道:“我不是說你武藝不佳,只是外面太亂了。何必自尋煩惱?”
我哪有什麼武藝,不過跟著月行山學了點兒皮毛。但這點皮毛,在短時間內糊弄一下人,也還是沒問題的。這時,左青瑤又說道:“淵哥,我看那新來的姓常的,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對月將軍又那樣殷勤,你可得當心吶。”
我真的要笑了,但是還是謝謝左青瑤。難不成她以為常雲昇是想上位,所以想捧殺我,取而代之?這女人的想象力,也不比我差多少啊。我真想和她結拜為姐妹了。
我故意說道:“可是你對他笑得那般燦爛呢。”
左青瑤便樂了,說道:“淵哥,你是吃醋了吧?放心吧,那小子,面板那麼黑,眼神那麼冷,渾身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