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是寧王府設的。其實我並不怎麼想去。但是月錦端高高興興地要去,而且這一次,發出邀請的,並不是寧王和寧王夫人,而是寧王的大兒媳卿玉顏。
卿玉顏,是皇后的表侄女兒,未出嫁前,就很活躍。從前我去寧王府時,她正在在坐月子呢,所以沒有碰過面。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其實也沒怎麼睡。我看著昨天夜裡,月夫人送過來的胭脂水粉,真是又香又豔,這是整個雍城,最好的化妝品了。
我也知道,這東西若是在外面買,價錢還不便宜。不過,我一向不喜歡用太濃的脂粉。我便只用了一點,暈開了,淡得跟沒有差不多。
我帶上蓮生,先去看了看月秋秋,她倒是醒了,端姨娘正在親自喂她喝粥。秋秋見我又要出現,眼裡流露出羨慕的光。我連忙說道:“待會兒有好東西給你。”秋秋衝我眨了眨眼睛。
我和月錦端,月曉嬋,月曉娟,還有各自的丫環,我們坐上了馬車,趕向寧王府。我們的興致都不高,我留意到,月曉娟的眼睛都是腫的,用了化妝品,也沒有掩飾住。倒是月錦端左顧右盼,我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大約一個時辰後,我們到了寧王府,府前停了不少豪華的馬車。我細細地看,果然南府的馬車也來了。
只不過,這一次,人家請的都是女眷,不知道南風遙會不會也來呢?我又發現了謝府的馬車,難道謝蘇蘇也來了?不得不說一句,冤家路窄。
我們一行人,也算隊伍龐大,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這時,只見一個滿頭珠釵,華麗出眾的女子迎了上來。旁邊寧王府的僕人早就介紹道:“這是我家的大夫人。”
原來她就是卿玉顏,我們笑道:“張大娘子好。”
卿玉顏說道:“別客氣,儘管坐下啊。就跟自己家裡一樣啊。我雖是皇后的侄女,從小卻不在京中長大。如今既嫁了回來,自然也要多多結識一些朋友,免得失了禮。”
我們只管笑著。卿玉顏親自將們引到花園裡,說大家坐會兒,喝一會兒茶,等著開宴。眾女眷都在此處了,寧王府的園子很大,寧王夫人不在,據說進宮了。今天卿玉顏邀請的,都是年輕的女眷。
園子裡眾女眷有說有笑,大多都是我所認識的,見面便也彼此寒暄了一陣。據她們所說,月府裡出了兩個最有名的小姐,一個是嫁給四皇子的滄靈的月如夢,另一個便是我。
我在她們的口中,是一位醫術了得,經歷傳奇的女子。當然,這是她們當面的話,背地裡,誰又知道怎麼說我的呢?
我正在和別的府裡的小姐打招呼,忽覺身後有人拉了我一下。我回過頭去,原來是南亭雨!她看起來面色紅潤了一些,果然,南風遙把這個唯一的妹妹,照顧得很好啊。我笑道:“怎麼前幾日大安寺的廟會你沒有去?”
南亭雨低頭笑著,糯糯地說道:“哥哥不讓啊。”
我將她拉到一邊,說道:“有人想見你,怎麼辦?”
南亭雨抬起頭,知道了我的意思,說道:“墨淵姐姐,我也很想見他。我寫了一封信,請你轉交給他。”
我不動聲色地接過信,塞進自己袖子裡。南亭雨能有什麼主意呢?她要聽哥哥的話,卻又捨不得這段感情,我不由得又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們還能走多久。如今,秦有時是連南府的大門都進不去。
南風遙也真是一個沒良心的人啊。從前為了治南亭雨的病,他與秦有時稱兄道弟的,恨不能結拜。後來南亭雨和秦有時彼此鍾情,南風遙卻恨不能將秦有時驅逐到外太空去。南風遙到底是疼愛妹妹,還是要害了妹妹呢?
我不由得好生感慨,忽然聽到另一邊有人鬨笑。我回過頭去,不知發生了什麼熱鬧。卻見幾個女眷侶,正在掩嘴而笑,順著她們的視線看過去,卻看見蒙著半邊面紗的謝蘇蘇!
我仍不知道她們為何會哂笑,再細看謝蘇蘇,卻無往日的盛氣凌人之勢,而且,好端端的,她幹嘛蒙著面紗呢?我不由得有些好奇了。
這時,其中一個相貌平平的女子,毫不留情地說道:“謝大小姐啊,你不是京城第一美人嘛,往日必要盛妝出席,怎麼今日蒙著臉,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
謝蘇蘇眼神冷冷地,說道:“要你管!”
那女子繼續挑釁道:“別人我是不會說的,但是你謝大小姐,我就不得不說兩句。想你從前,連走路都是橫著走的,看人眼睛都在頭頂上,總說別人是庸脂俗粉,如今你也得了報應了!”
謝蘇蘇說道:“我就算再怎樣,也比你這個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