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是想,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想學梁國話,還想學寫梁國文字,因為月行山的書房裡,有好多書冊,都是梁國的文字所書寫啊。如果我讓常雲昇幫我,他知道原因後,未必會真的贊成吧。誰料到居然就被梅姨給騙了。
蓮生又說道:“小姐,其實府中有兩個老媽媽,便也是梁國人。當年入了府,你也可以找她們教你啊。”
但是這樣的事,一旦傳播開來,也是不好的吧。哪個閨中小姐,學習別國的文字和語言呢?如果被月夫人知道了,定然又是一場風波。
月夫人平生最討厭梁國二字,倒不是她有多愛國,而是梁國意味著,她與夫君生生分離多年,或者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那兩個梁國老媽媽,也是當年於老夫人有功,一早就在府裡的。
我悶悶不樂地回了府,還是下了決心,去槐花街的那個梁國人辦的學府看看。
第二日,我便帶著自己的私房錢,和蓮生去打聽了。誰知學府裡並無一人,只有一個老師傅。我們上前詢問,是否能招女子。對方爽快地答應了。我疑心為何學府裡沒有他人,對方答道這段時日人心惶惶,許多人都不來了。
正在疑惑之際,來了一個公子。乍一見,我就覺得有些不對。那公子帶著一個書童,十五六的年紀,也來打聽,學府如何收取費用。
我不由得盯著他看,卻見她臉上的紅暈,嘴邊的薄薄胭脂色,我頓時恍然大悟,卻不動聲色。那公子衝我友好一笑,說道:“怎麼學府也收女子?”
老師傅慈祥地笑了,說道:“梁國人民風開放,男女皆可入學。雖然說入鄉隨俗,但只要有女子願意來,我們也不拒。”
那公子姓古,叫明溪,她身邊的童子叫小安。老師傅姓甄,我們開始上課,第一堂課,老師傅教一些簡單的東西。天地人,日月山,父母兄弟,在梁國的叫法和寫法。
老師傅講得慢慢吞吞,我倒也硬打起精神來。他這裡學費倒也不貴,每天也只得兩節課。我跟府裡說了,清晨要出門逛逛,和城中的貴女多走動走動。除了蓮生,沒有人知道我的行蹤。
我與古明溪在課堂裡認真地聽講,兩個丫頭在門外守著,百無聊賴。講了約摸一個時辰,甄老師傅便去內堂歇一歇,我和古明溪便開始聊起天來。
我問古明溪為何要學梁國語言和文字,古明溪說她家是與梁國人做生意的,家裡的哥哥弟弟都會說梁國話,而偏不讓她學。她可不幹,偷摸著便出來學。
古明溪又問我為何來此。我說家裡也有需要,和梁國人打交道,言語不通,總是不方便的。古明溪善解人意地看著我,佩服地說道:“你是女子,居然如此努力,令人生敬。”我笑了,指著她的臉頰說道:“你不也是女子嗎?”
古明溪一愣,方知早被我察覺,我們相視而笑。門外的蓮生和小安,也聊起天來,笑聲傳了進來。我們於是又開始聊一些家常,說今日的早餐吃了什麼,又說哪一家的米酒最為有名。
正在此時,甄老師傅出來了,無可奈何地笑道:“你們能不能小點聲,老師我在屋子裡,都被吵得腦瓜仁疼。我要是休息不好,下堂課,可就沒精力來講了。”
我與古明溪一下子閉了嘴,而門外的蓮生和小安,也都識趣地閉了嘴。只有樹上的鳥兒,還在嘰嘰喳喳的。
甄老師傅說道:“我還是有些頭疼,這樣啊,這一堂課,你們先自行抄寫,我再進去躺躺。”於是,他便步履蹣跚,又走了進去。我和古明溪面面相覷,只得依言行事。
抄寫實在是無趣得很。一個時辰終於過去了。我和古明溪在學府門口道了別,各回各家。我便帶著蓮生,準備找個地方吃飯。
誰知又碰到了常雲昇,原來常雲昇近日,特別留意槐花街。皇帝說了,槐花街最容易出現叛國者和外來的賊人。現在這個時候,更是容易暴露。
常雲昇和長勇見了我們,一問我剛從學府出來,便問是哪家學府。我一聽,怎麼還有幾家呢?
長勇便解釋道:“槐花街一共有四家學府呢,有專門供貴族子弟的,還有兩家,是供有錢的商賈的,還有一家,則是雜亂無章,什麼人都可以進得去,女子也可以。”
我硬氣地說道:“管它哪一家,總歸能學,便可以了。”
常雲昇說道:“聽說排在最末的雅堂學府,只一個老師傅,一向都招不到什麼人的。”
我才懶得理會呢,說道:“關你什麼事。我也餓了,蓮生,咱們去吃點好的。”
我拉著蓮生便走,可蓮生望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