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玉帛以後,她整個人都可愛起來了。
月夫人一臉慈愛的笑意,和方才判若兩人,拉著謝蘇蘇的手噓寒問暖。謝蘇蘇誇她臉色好,人漂亮顯年輕,又問她怎麼保養的。
月夫人最愛別人問這個,馬上命心兒取來芳水閣的脂粉等物,細細地包好,送給謝蘇蘇。謝蘇蘇一看是芳水閣的東西,讚不絕口,說自己平素也在用著呢,效果真是好。
我在一旁,倒有些像個局外人,只得端起茶盞,這新買的春茶,味道是不錯。月夫人又對謝蘇蘇連番誇讚,說道:“我要是有你這麼漂亮又乖巧的女兒,該有多好呀。”
謝蘇蘇爽朗地笑道:“夫人可不要如此說,我從小就是個煩人精。我爹說了,我哥只需要一個嬤嬤帶著,可是帶我的嬤嬤得好幾個呢!我小時候能上樹!母親去得早,我倒是希望,有一個夫人這般的長輩。”
月夫人說道:“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呢!不如,你就做我的乾女兒?”
謝蘇蘇笑得眼都彎了,一雙鳳眼,倒成了新月眼。她說道:“那是小女的榮幸了。夫人若不嫌棄,小女也就不怕高攀了。”
我已經喝了三盞茶。她們聊得意猶未盡。月夫人終於說道:“你們先說會兒話,我去吩咐廚房,做一些糕點,咱們邊吃邊聊。”
月夫人走開了,謝蘇蘇馬上坐到我身旁,笑道:“墨淵姐,月夫人可真美,說話也好聽,我直羨慕你啊,有這麼好的母親。”
我點點頭,說道:“茶不錯呢,你也來嚐嚐。說了這些話,該口渴了。”
謝蘇蘇端起茶,淺啜一口,眉飛色舞道:“姐姐這幾日可曾聽說了什麼不?”
我不以為然地說道:“我這個人,又笨又拙的,也不曾聽說什麼,就是聽了什麼,也不往心裡去。”
謝蘇蘇說道:“昨兒我和夫人在一處吃酒,便有兩個女的,說了姐姐的閒話,我可是和她們吵了起來呢。墨淵姐,你不必管別人說什麼,我,還有我哥哥,我們都覺得,你是整個雍城最好的人。
我哥哥聽了這樣的話,也很是生氣。我特意過來,只是告訴姐姐,流言算個屁!”
我樂了起來,笑道:“你說的極是。我也這麼覺得呢。”
謝蘇蘇吃過晚飯才走,月行山此時也回來了。月夫人一見謝蘇蘇走了,便又變了臉色,說起白日的事,要我繼續回去跪著。
我也不含糊,果真又回去跪了。月人人見我如此爽快,倒是有些錯愕。月行山拉著月夫人,說道:“算了吧,怎麼跟孩子較起真來?”
月夫人冷笑一聲,“是她要去的,難道我還求著她不去嗎?”
我這一跪,又是半個時辰。誰知此時,又有人上門傳話,說是寧王夫人的頭風發作了,厲害得很。
寧王夫人第一時間便想到了端姨娘,可是端姨娘這兩日得了風寒,正在獨自療養,也不敢出門。已經回拒了,誰知寧王夫人點名要我去。
於是我又被叫了起來,月夫人派了心兒,護送我出門,一向清冷的心兒也忍不住嘴角露出笑意。待出了府,心兒說道:“小姐,你的救星還蠻多的呢。夫人想要罰你跪,可能也得挑個日子才是。”
我一時有些得意,沒辦法,雖然月夫人處處看我不順眼,但是我好歹還是有些份量的。從前的月墨淵窩囊慣了,我現在雖說不上脫胎換骨,但也長進不少。
在寧王府待了一會兒,為寧王夫人開了藥,寧王夫人抓著我的手不肯鬆開,說道:“月小姐,你先莫走,我頭痛得很。”
我望著寧王夫人,不知不覺,竟是天亮了。寧王夫人沉沉地睡了,我頂著兩隻熊貓眼,卻反而沒什麼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