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離去了。端姨娘給我把了脈,說不知我怎麼中了這麼厲害的毒,她雖然給你開了一些藥,但情形還不容樂觀。
我忽然想起了什麼,問蓮生中午叫她煎的湯藥呢?蓮生怯怯地說那藥放在那裡大半日,廚娘以為是不要的東西,就給連同剩菜一同倒掉了。我心中一沉。
我叫蓮生送來一些吃食,又聽得常雲昇也沒有吃東西,便叫他一起吃。端姨娘愁眉不展地望著我,雖然我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畢竟體內的毒還沒有排掉啊。
我吃過了東西,有了一些力氣,又覺得頭腦有些發昏,但拔下頭上最細的銀簪,在手腕上用力一點,殷紅的血,頓時溢了出來。他們看得目瞪口呆,常雲昇連忙取出手帕,給我包紮起來,但鮮血很快浸過了手帕。蓮生驚呼道:“小姐,你在幹什麼?”
我示意她不要驚慌,常雲昇握著我的手腕,眼眶卻溼了。我努力地笑道:“你們別這樣啊,我只是排毒而已,蓮生你沒見過世面,倒也罷了,常將軍怎麼也婆婆媽媽,女裡女氣了?”
常雲昇並不看我,卻說道:“你這人真是嘴硬,你看你,滿頭都是汗水,你不要逞強了好不好?”
我又對端姨娘說了一些藥草的名字,這些是我從陳夫人給我的藥草中,得出的印象,我又自己加了兩味。
端姨娘一聽,便馬上去自己的藥房裡配藥去了。我說道:“這麼晚了,你們也自去休息吧,只是這一次,藥不要再倒掉了。我要是再放血,只怕真活不了了。”
二人皆笑了,蓮生揉著眼睛,常雲昇頂著烏黑的眼圈,看來卻是有些滑稽可笑。我覺得困極了,緩緩閉上了雙眼。
迷糊中,又聽到蓮生問常雲昇,“將軍,小姐不會真的有事吧?”常雲昇說道:“蓮生你怎麼不聽你家小姐的話呢。”蓮生說道:“將軍你不也急得直掉眼淚嗎?還說我呢。”
我真想起來,和他們好好說道說道,可是身子軟得很,根本就起不來。罷了,隨他們鬧去。
待我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蓮生已經往我嘴裡,灌了不少的藥,我醒來時,才覺得滿嘴酸苦,實在是難受得很。
蓮生又端了一碗藥過來,對我說道:“小姐,這藥果真是有效呢。別人中了毒,只有等死,小姐中了毒,卻可以自己救自己,這樣的本事,世間少有啊。”
我也想不到,陳夫人用的毒藥,居然如此厲害。好在她給了我解藥,其實這味解藥,那兩本醫書裡,也是有記載的。而陳夫人給我的醫藥書籍裡,不乏用毒解毒,倒是和其它藥書頗有不同。我這也算是,以身試毒了吧。
這兩日,我且在月府休息,閉門不出。常雲昇再想來,也總被月夫人拒之門外,但是月行山卻覺得月夫人不近人情,只要月夫人不在,便讓人將常雲昇放了進來。
常雲昇又帶了好些補品來,我叫蓮生將那手帕還給他,那帕子洗了又洗,還是有淡淡的血跡。常雲昇收進了自己袖子裡,說道:“墨淵,這帕子,我會好好收著的。這上面有一股香味。”
我笑道:“你還是丟了它吧,明明是一股血腥味兒。”
蓮生叫了起來,“是我用皂角和香草洗過的,怎麼就不香了呢?將軍你一定要將這帕子好好留著,不如也先別收回去,讓小姐在上面繡些東西,豈不是更有趣?”
常雲昇聽了蓮生的話,果然又將帕子拿了出來,遞到我面前,蓮生說道:“這紅色的印子,不如就繡桃花,杏花什麼的。”
蓮生一把拿了帕子,認真地說。我伸出手去,那丫頭拿得太緊,我稍一用力,手帕便碎成了兩半。蓮生傻了眼,連忙說:“小姐,這是你自己乾的啊。”她連忙將另一半帕子,也塞進我手裡。
我和常雲昇面面相覷。我笑了起來,“沒事,沒事,我還能繡的。”
常雲昇說道:“墨淵,等你好了,再繡也不遲,我那裡帕子多得是,你現在是病人,自然是要多休息的,這帕子就讓蓮生繡吧,聽說她的繡功也是了得。繡好了,就你留著用。”
這主意不錯,我想了想,道:“就繡煙雨杏花吧,你給長勇也繡了不少,你為我繡一塊手帕,應該不算為難吧?”
蓮生點了點頭,說道:“小姐,那麼多補品,今天燉了燕窩粥,杏仁乳酪,還有人參湯,你看你要用哪一樣?”
我說道:“誰教你們弄這些的,我現在只要一些清粥就好,補多了,反而誤事。”
蓮生委屈巴巴地說:“老爺和夫人交代了,將軍也送來了好多補品。”
常雲昇笑道:“蜂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