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魂似的。我笑著點頭,卻若有所思。
又過了兩個時辰,她們早散去了,我想睡個午覺,便在床上翻來覆去。我想到了秦有時,他賤賤的笑起來的樣子,他捉弄我的樣子,那麼個灑脫的人,卻獨獨對南府的病小姐情有獨鍾,他們有機會在一起麼?
我一邊想,一邊嘆著氣。本來趁此機會,他們或許就斷了,但是,萬一他們真的斷了,造成了終身的遺憾,那又當如何呢?秦有時會不會怪我,南亭雨會不會想不開?
我胡思亂想著,悶在被子裡,居然出了一身冷汗。真受不了了,我一下子坐了起來,蓮生正在門口逗一隻小貓呢,一見這陣仗,嚇了一大跳,那貓兒也“喵嗚”一聲竄走了。蓮生走到我面前,說道:“小姐,你做噩夢了啊?”|
我根本就沒有睡著啊,我看了看蓮生,說道:“蓮生,你覺得我應不應該去南府?”
蓮生歪著頭說道:“小姐,你若這樣問,想必已經有了答案,我若叫你不必去,你會聽嗎?”
我掀開被子,蓮生已經將衣衫拿到我面前,我看了看那白色的衣衫,說道:“換件紅色的吧,也喜慶一些。”蓮生依言找了一件紅色的衣衫出來,很快服侍我穿好。蓮生說道:“小姐,還要化化妝嗎?顯得氣色好些。”
我也化了化妝,還是覺得有些不自信,又往頭上戴了幾樣飾物。好在月夫人和月行山都不在,我與蓮生出了府,也未驚動眾人。及至到了南府,那管家聽說我來了,又是激動又是意外,就差沒對著我作揖了。
我在丫環的引領下,來到南亭雨的房間,她也沒有睡,就只是怔怔地坐在那裡,頭不梳,臉不洗,青絲凌亂,一身素衣,雙眼無神。
我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南亭雨也無回應。我來到她面前,她平靜地說道:“墨淵姐,你來做什麼?想勸我的話,還是不必勸了。”
蓮生忍不住了,攙扶著我,說道:“南小姐,請您省省心吧,我家小姐剛病了一場,還服著藥呢,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您要是有什麼事,對得起這些關心你的人麼?”
南亭雨悽然一笑,說道:“我就是個累贅,不如早些去了,對所有人都好。墨淵姐,你既病著,就請先回吧。”
我對南亭雨說道:“雨妹,你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別人想啊,想想你的哥哥,還有你死去的父母,還有,”我頓了頓,南亭雨依然不為所動,我示意丫環們出去,我再和南亭雨更深入地聊聊。
丫環們退出去了,南亭雨看了我一眼,徐徐說道:“墨淵姐,他真的死了麼?還是真的不要我了?”
我一聽,一下子反應過來了。這麼長的時間,秦有時半點訊息也沒有,南亭雨這是絕望了。我的大腦飛速地旋轉,也不知如何作答,好像怎麼答,都不對。我有些心虛地看了南亭雨一眼,南亭雨說道:“不管再壞的訊息,我都能接受。”
我狠了狠心,靠近南亭雨,說道:“都不是。”
正要往下說時,門響了,我轉過頭的瞬間,看到了南風遙那俊美的臉。南風遙一見到我,皺起了眉,說道:“月小姐,舍妹的傷,也無大礙了吧?”
南亭雨卻插嘴道:“哥,我的頭還有些疼,墨淵姐再替我開一副方子吧。”
南風遙說道:“那就麻煩月小姐了。”
我飛快地寫下一副方子,並不把南風遙放在眼裡,只是溫柔地對著南亭雨說道:“你放心,沒事的。”我又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你要記得好好吃飯,身體可禁不住幾多折騰。”
南風遙對我的到來,顯然並不歡迎,只是表面上還客氣著。他的眼神裡有警戒和懷疑,卻又請我留下吃晚飯。我渾身皆不自在,連忙告辭了。雖然我不喜歡這個地方,但是來了這一遭,我整個人也輕鬆多了。
待我回到月府時,天已黑斷了。才知道常雲昇和月行山在書房裡,也不知商議著什麼。蓮生說道:“小姐,興許說的是你們的好事呢。”
我臉一紅,禁不住咳嗽起來,笑罵道:“就你這鬼丫頭,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