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錦端雖能自由出入府中,但有了心兒的跟隨,她是什麼也做不了,哪裡也去不了。眼見著月錦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月錦端的心情,可想而知。月錦端便總是來找我,我想躲都來不及。我知道她必然是想讓我幫她做壞事,所以只要她一來我房間,我便將房門大敞著,說話聲音也大了起來。月錦端拿眼睛瞪著我,只得隨便說兩句,便匆匆離開。她身後的心兒,對著我感激地笑笑。
但沒過幾天,又聽了一個訊息,是從寧王府傳過來的,說是那個叫丁海的幕僚,已經辭了寧王,說是去了很遠的地方,準備另謀一番事業。
因為他也為寧王獻了不少計策,寧王還特意給他寫了一封舉薦信,讓他帶去,不管到了什麼地方,總歸是有用處的。
月夫人聽到這個訊息,終於鬆了一口氣。既然丁海已經離開了雍城,也就沒必要,再提心吊膽的了。沒有人知道,丁海去了哪裡,就算月錦端再想去找丁海,也沒個地址,只能瞎摸。
果然,聽到這個訊息的月錦端,整個人都垮掉了。她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也不知她在哪裡,喝得大醉,跑到我房間裡來,推開門就哭。我只得耐心地勸她,開導她。月錦端說道:“他怎麼可以拋下我,一個人走呢,他怎麼可以這樣啊!我恨他,恨死他了!”
我也不會安慰人,況且一開始,我就不看好他們的事。那個丁海,雖然長得是不錯,但是一副精明相,眉眼間,還有些輕浮之意,讓人看了,很是不舒服。
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月錦端偏偏就喜歡這種人。我聽月錦端一邊哭,一邊說道:“我還送了他好些東西呢,他怎麼可以一走了之!”
我一聽,倒又吃了一驚,平時那麼愛計較的月錦端,居然還倒貼起來了?看來她的腦子真的不夠用啊。
我便問道:“二姐,你送了他什麼呀?你哪來的錢呀?”
月錦端哭道:“我送了他一支黃金的簪子,還有一幅宮裡賞的緞子,還有一方徽州產的硯臺,還有......”我簡直聽不下去了,這月錦端真的太大方了。
月錦端又哭道:“他不該丟下我跑掉的,他會不會,還會回來找我呀?他說過,我是這世上,他最重要的人。”
我心不在焉地說道:“他不這麼說,你能動心嗎?你能乖乖地把東西給他嗎?你看看他給你,送了什麼呀?”
月錦端說道:“他沒有錢,這我是知道的,他能送我東西,我就很高興了。但是他不該不辭而別。他不該如此對我呀。”
我拍著月錦端的背,真不知怎麼樣,才能點醒她。算了,我也不白費力氣了。月錦端抱著我,哭了一場,屋子裡全是酒氣。後來,我喚來了心兒,將她扶走了,我自己則和蓮生,將窗戶開啟,屋子裡的空氣,頓時好了許多。
蓮生說道:“想不到,錦端小姐,真的愛慘了那個人。”
我訓斥蓮生道:“小聲些,不要叫別人聽了去。我只問你,如果長勇一聲不吭,丟下你就走了,你將會怎麼樣?”
蓮生嘟起了嘴唇,說道:“他不敢!”
然後,蓮生又低聲問我:“小姐,如果常將軍這樣做了,你會怎樣?”
我笑著拍她的腦瓜,“傻瓜呀,如果常將軍都不見了,可能你也看不到長勇了。就像我走到哪兒,不都是你跟著嘛。”
蓮生連忙說道:“所以,我覺得常將軍和長勇,都是靠譜的人嘛。錦端小姐喜歡的那個人,究竟是什麼樣子?不是說是寧王府的幕僚嗎?這樣一來,自然是沒有結果的。就像長勇若是大家公子,也必然不會要我。就算他要我,他家裡人也不肯。魚找魚,蝦找蝦,我不會幹吃力又沒有結果的事。”
蓮生倒是很有些樸實的智慧。我們又聊了一會兒,我想這月錦端,如今失戀了,只怕又是好多天,不得消停。
接下來兩三日,月錦端跟換了一個人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還病倒了,每天除了吃飯,其餘時候,都在房間裡待著。我也知道,她這是被愛情擊倒了。
這樣的經歷,我也曾有過,在我自以為是,南風遙喜歡自己,卻又終於看清現實以後,我也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
月夫人已經吩咐了心兒,好好照顧月錦端,又叫我時不時地看看。我去給月錦端把了脈,就是心情抑鬱所引起的病症,只要解開了心結,自然便好了。
我開了一些平和的中藥,每日讓人煎煮了,給月錦端端過去。月錦端卻堅決不肯服藥。我進她的房間,問她究竟要怎樣才肯服藥。
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