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
張大人帶著好奇的眼神,打量著我,我說道:“若是不便,就算了。”
張大人點點頭,說道:“十分方便。便是你要留下幾千幾萬字話,只要我記得,也可以轉達。”
我哪裡有那麼多話,要對他說呢?我只是覺得有些虧欠了他而已。
林霜心嘴角滲出血來,我拉著她的手,她的手已經變得冰涼,我喊道:“霜心,不要丟下我。”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和一個女子同年同月同日死,可是我的眼前,也開始模糊不清了。死亡來臨之前的那一刻,我反而覺得平靜極了。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又一次來到了黃泉之路,可是我怎麼又在床上?
這不是常府,卻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四周黑黢黢的,床頭卻點著一支蠟燭,搖曳著昏淡的光。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左右張望,卻看不到林霜心,也沒有半個人影。
我不由得哭了,這死一般寂靜的地方,是不是真的在地下呢?要是地府,也總得見到鬼影吧!我現在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我正難過,忽然閃過一道人影,那人來到我面前,我才發現,原來是月行山。我喜出望外,一把抱住了他,喊道:“爹爹!”
月行山說道:“你別怕呀,你沒有死,這不過是張大人的障眼法。你現在是在月府的暗室裡。既然你醒了,我拿了些乾糧,你先墊一墊。”
我也顧不上其他,拿起餅就大口地嚼起來。月行山又遞給我一個水袋,說道:“你在這裡再待幾日,也好好養一養。”
我問他外面的情況,他說道:“在給你辦喪事呢。因你是獲罪而死,辦得很簡單。也是為了讓他們相信,你確實死了。”
我馬上問道:“那霜心呢。”
月行山道:“她的屍體,本來是該歸還東昌府的,但是那日你們倒下以後,她就被一個高手搶走了,不知所蹤。”
我心下明白,這人大約是應知天吧。真是一對苦命人。
月行山又湊到我面前,說道:“你知道嗎?常雲昇也來了。”
他來參加我的葬禮,除了他,都還有什麼人?我可得弄弄清楚,都有什麼人,在這樣的時刻,還能趕來,送我最後一程的。
月行山笑道:“你這孩子,醜是醜了點兒吧,人緣可是不差呢。南府的公子和小姐都來了,還有你曾經醫治過的一些貴人,對了,有一個人,你們應是沒什麼交情的吧?他怎麼也來了?”
我問道:“誰呀?”
月行山說道:“就是太史令家的公子謝良安啊!”
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很是意外了!不過是數面之緣,連泛泛之交都談不上,他這是為哪般呢?
我在這地下待著,月行山告訴我,已經有三天了。我問道:“那我還要待多久?我好想出席自己的葬禮。”
月行山說道:“等此事完了,你才能出去。你不知道,常雲昇那麼個人,居然哭了。”
我又吃了一驚,難道張大人沒有告訴常雲昇他的計劃?也對,他們鬧得那麼僵,張大人自然不可能告訴他的。
月行山卻笑道:“他們那是在做戲啊,不鬧兇一些,如何讓暗處的敵人相信呢?”
我又一次驚住了。像我這樣沒腦子的,真要是和這些人鬥,只怕早就被啃得骨頭都不剩了。林夫人有手段,張大人有謀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是我不知道,還要在這裡待多少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