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又仔細扒拉扒拉狼和那些獵物,尋思了一會兒說道:“那也行,不過你以後要是有好玩意兒,可得再來找我。咱這次就當交個朋友,以後有好貨,可別忘了我啊。”
“行,大哥,沒毛病啊!有好東西我肯定找你。這次可太謝謝了,大家都不容易,都指望能掙點錢呢。”馬斌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模樣。
“我是王彪,你可以管我叫彪哥。我平常就在這兒晃悠,有好東西你就直接來找我,要是我沒在,你就跟看門的癟犢子,說找王老彪就行……”
馬斌連忙答應:“好嘞,彪哥,有好東西我指定通知你……”
這買賣就算成了,王彪他們就開始數錢搬東西。馬斌接過錢的時候,手都有點哆嗦了。他瞅著手裡那幾張票子,心裡那滋味兒啊,就像打翻了調料罐子似的,“這錢,掙得可真他孃的不容易啊,每一分都是俺的血汗吶。”一共70塊錢,加上之前掙的,正好102元。他小心翼翼地把錢收好,就跟那是他的命根子似的。
等他從黑市離開往家走的時候,太陽都往西歪歪了,那晚霞紅得像火似的,在天邊燒得旺旺的,映在雪地上,就像給雪地蓋了塊紅布似的,老好看了,又漂亮又壯觀。馬斌的影子在雪地上拉得老長老長的,他瞅著自己的影子,心裡開始尋思:“今天好歹是有收穫,真希望以後的日子能好過點,可別再讓我來這種地方了。這黑市,每次來都跟走鋼絲似的,太嚇人了。要是能有個穩當的掙錢道兒就好了。”
半道上,馬斌碰到了同村的李大叔。
“馬斌吶,這是從鎮上回來啊?”李叔問他,眼神裡有點懷疑的勁兒。
“嗯吶,李叔,我去辦了點事兒。”馬斌可不想多說,心裡有點發慌,“可千萬別讓李叔看出啥來,要是傳出去,自己可就完犢子了。到時候宣揚的可該(街)都知道。”
李叔瞅了他一眼,笑了笑:“你這小兔崽子,指定沒幹啥好事兒。你可加點小心,現在這世道,別整出啥亂子。這鎮上可不消停,你可別給自己找麻煩。”
“知道了,李叔,我心裡有數。”馬斌回答。他心裡有點發毛,麻溜兒加快腳步,想趕緊走。
沒走多遠,又碰到村裡趕馬車的二柱子。
“斌哥,你這是上哪兒去了?”二柱子扯著嗓子喊。
“去鎮上了,買點東西。”馬斌回答。
眼瞅著,家就在前面了,那熟悉的模樣在視線裡越來越清楚。家裡煙囪呼呼冒煙呢,那煙直直地往天上冒,馬斌知道,老孃正在做飯呢。他心裡一下子熱乎乎的,撒丫子就往家跑,邊跑邊喊:“娘,我回來了!”那聲音在空蕩蕩的路上傳老遠,老急切了。
馬斌推開門,一股熱乎乎的氣兒撲面而來,就像有雙熱乎乎的手,一下子就把他身上的寒氣給趕跑了。老孃正在灶臺邊忙活呢,微微彎著腰往灶膛裡添柴火,火苗映著她滿臉的褶子。看到馬斌回來,老孃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笑模樣,那笑就跟冬天裡的太陽似的:“老六,你可回來了,娘正擔心呢。這天兒冷,沒凍著吧?”
“沒事,現在還不算太冷……”馬斌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身上其實沒有的雪花。
他說的是實話,現在這冷啊,就是小意思。冬至以後那才是真冷呢,老話說得好,一九二九冰上走;三九四九打罵不走。冬至開始的“一九”,這時候地還熱乎著呢,就像大地還留著一股勁兒呢,所以這時候還不是最冷的。得等到“三九四九”,就是“大寒”前後那陣兒,那冷就像個大怪獸似的,嗷嗷地就撲過來了,那才是一年裡最冷的時候。說誇張點,撒泡尿都能凍成冰溜子,出去跑一會兒耳朵都能給你凍掉,人在路上走,感覺那寒風都能吹到骨頭縫裡去。
馬斌和老孃正嘮嗑呢,老弟馬武回來了。馬武一進門,就帶進一股涼氣。他在旁邊好奇地問:“哥,你今天去鎮上幹啥了呀?咋這麼晚才回來呢?”
馬斌心裡“咯噔”一下,就像有隻小鹿在心裡亂蹦躂。他可不想讓家裡人知道他去黑市賣狼的事兒,這事兒可還需要保密,還不能讓家裡人知道。他強裝鎮定,笑著回答:“我就去溜達溜達,你從哪兒聽說我的?”
馬武撇撇嘴,滿臉不信地說:“我沒瞅見,是我同學(校)瞅見的。”
馬斌心裡暗叫不好,趕緊轉移話題:“我爹呢?”
“爹在你大哥家吃飯呢。”
馬斌有點納悶,這可稀罕,大哥家平常可沒這麼大方,老爹能在他家吃飯,看樣子肯定有事兒。
這時候,飯菜的香味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