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繡麗嫂子,馬斌的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他靜靜地佇立著,彷彿時間都為他停滯了片刻。他從空間裡面拿出了一些肉。那肉的色澤,即便是在這空間裡黯淡的光線映照下,仍散發著一種頗為誘人的光澤,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它的鮮美。緊接著,他的目光鎖定在一旁的武器上,順手握住了那把寒光閃爍、鋒利無比的刀,刀身反射出的冷光好似夜空中的寒星,以及那把堅實厚重的斧子,僅僅是將它們攥在手中,便能真切地感受到金屬特有的涼意與沉甸甸的重量。他就這般在原地站定,微微仰頭,向著那未知的虛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是在從天地間汲取力量與勇氣,這才毅然決然地朝著家的方向大步邁去。
此時的村莊,仿若被一層輕柔而又神秘的墨色輕紗所溫柔籠罩,靜謐得讓人能夠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那一聲聲有節奏的跳動,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清冷的月光奮力地穿透層層疊疊、如棉絮般的雲霧,好不容易才灑下幾縷如絲線般微弱的光輝,勉強地勾勒出村莊那朦朧而又模糊的輪廓。偶爾,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幾聲犬吠,那聲音像是孤獨的行者在寂靜的夜空裡發出的吶喊,顯得格外突兀,卻又像是冥冥之中特意為馬斌的歸來而奏響的獨特樂章,歡迎著這位久別歸家的遊子。馬斌家的小院靜靜地隱匿在這片夜色之中,那歷經風雨侵蝕而略顯破舊的土牆,彷彿一位飽經滄桑的老者,默默地守護著小院;還有那扇略顯歪斜的木門,在朦朧的月光下散發著一種質樸而又親切的氣息,好似在輕輕地呼喚著馬斌的歸來。
他的腳步輕盈而緩慢,緩緩地走近那扇承載著無數回憶的木門,每一步落下都好似生怕驚擾了屋內正在安睡的父母。他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長長的,彷彿是他對家的思念在地上的投影。他輕輕伸出手,那隻手在空中微微顫抖,帶著一絲近鄉情怯的緊張與期待,輕輕推開了門。門軸發出那聲熟悉而又略帶滄桑的“吱呀”聲,這聲音像是一位久違的老友在輕聲呼喚,又像是時光的嘆息,在這寂靜的夜裡傳得很遠很遠……
走進院子,他轉身,用同樣輕柔的動作輕輕合上院門,那關門的聲音在寂靜的院子裡迴盪,似是在低低地訴說著他這一路的風塵僕僕與歸來的喜悅。來到屋前,他再次抬起手,這一次,沒有了之前的猶豫,他用力推開了屋門。
老孃那略顯沙啞卻飽含關切的聲音立刻從屋內如利箭般傳來:“誰啊?”那聲音中帶著多日的擔憂與疲憊,彷彿每一個音符都寫滿了對兒子的思念,卻又在瞬間因為那一絲期待而變得明亮起來。
馬斌連忙提高聲音回答:“娘,我回來了。”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倦意,這兩天的經歷如同一場驚心動魄的冒險,讓他的身心都感到無比的疲憊與壓力。他的肩膀微微下沉,像是揹負著無形的重擔。說著,他邁進屋裡,目光如電,迅速地掃過屋內的一切,熟悉的傢俱、熟悉的氣息,讓他的心瞬間有了歸屬。
昏黃搖曳的燈光下,老孃的臉上瞬間綻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一束最耀眼的陽光,衝破了所有的陰霾與黑暗,瞬間驅散了馬斌心中的陰霾。她激動地說道:“老六回來了,咋樣,累了吧。”歲月如同一把無情的刻刀,在老孃的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那些皺紋像是一道道溝壑,記錄著生活的艱辛與對子女的操勞。然而此刻,在喜悅的滋潤下,那些皺紋似乎都變得淺淡了幾分,每一道紋路里都流淌著對家人無盡的牽掛,彷彿歲月都在這一刻為這份母愛而讓步。
馬斌默默地把刀和斧子放到外屋地,金屬與地面接觸發出輕微而沉悶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像是他內心深處秘密的迴響。他拎著肉走進裡屋,只見老爹正坐在炕頭上,嘴裡叼著菸袋,煙霧緩緩升騰,在他的頭頂繚繞不散,使得老爹的面容在朦朧中顯得有些神秘莫測。老爹的眼神在煙霧中透著一絲關切與欣慰,他靜靜地看著馬斌,沒有過多的言語。
老弟則像個小糰子一樣,毫無防備地躺在炕上,已經進入了甜美的夢鄉,小小的身子蜷縮在炕角,彷彿在那裡找到了最溫暖的港灣。他的臉上帶著孩童特有的純真與寧靜,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正在做著美夢,夢中或許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景。
老孃依舊坐在炕沿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進屋的馬斌,那眼神裡滿是愛意與欣慰,彷彿只要這樣看著兒子,就能彌補多日的思念,將所有的牽掛與擔憂都化作濃濃的溫情。
馬斌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揚了揚手中的肉說道:“娘,這是人家給的肉,不累,咋還沒睡啊!”他的聲音在屋裡迴盪,帶著一絲故作輕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