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斌坐在椅子上,眼神裡透著一股狠勁兒,心裡尋思著,不管碰上啥事兒,咱都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真要是把老子逼急眼了,大不了大開殺戒,送馮林他們姐夫小舅子歸西。
他哪能想到,馮林來這兒點頭哈腰道歉,背後竟是他姐夫在搗鬼。原來,之前在鎮裡開槍那事兒鬧得太大,就像一顆炸彈在當地炸開了鍋。馮林的姐夫為了把這事兒壓下去,可沒少費心思,四處託關係、欠人情,好不容易才把風波暫時平息。
再往前,馮林姐夫本打算鼓動王彪他們去綁了馬斌,想著把馬斌控制住,就能拿捏他。誰知道,王彪那夥人關鍵時刻掉鏈子,一個個跟丟了魂似的痴傻起來,這計劃還沒實施就泡湯了。後來又想抓住馬斌的把柄,好藉此整垮他,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被馬斌發現,落得個被收拾得慘不忍睹的下場。
如今,馮林的姐夫實在沒轍了,只能先讓事情消停下來。他心裡琢磨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讓馮林去給馬斌賠罪,等以後瞅準機會,再出手收拾馬斌。於是,就有了馮林來馬斌這兒低聲下氣的一幕。
要是馬斌知道這背後的彎彎繞繞,那可不得了。他肯定得馬上讓黃郎再去會會馮林的姐夫,也就是那個副站長,非得把他再狠狠收拾一頓不可。
這天,馬斌在家裡閒得五脊六獸,渾身不得勁兒。在屋裡轉來轉去,瞅哪兒都煩。實在憋不住了,把帽子一扣,嘴裡嘟囔著:“再這麼貓家裡,我都得長毛了,出去溜達溜達。”
沒走幾步,就到了李老大家門口。他家門口那幾棵大柳樹,長得那叫一個茂盛,枝葉像大綠傘似的,把地面遮出好大一片陰涼。往常一到這時候,大姑娘小媳婦都愛聚在這兒,嗑著瓜子嘮家常,時不時傳來一陣鬨笑。旁邊,幾個老頭兒擺開撲克局,殺得昏天黑地,嘴裡還不停地喊著:“出牌啊,磨蹭啥呢!”“你這牌出得也太臭啦!”
馬斌溜溜達達地湊過去,臉上掛著笑,大老遠就扯著嗓子喊:“張嬸兒,瞅您今兒個這精神頭,倍兒棒啊!是不是又吃啥好東西補著啦?”張嬸兒笑著回他:“你這臭小子,就會哄嬸兒開心。”馬斌又轉向牌桌,“王叔,這牌局熱鬧啊!贏錢沒?贏了可得請大夥吃冰棒兒。”王叔瞪他一眼:“去去去,別在這兒瞎咧咧,影響我發揮。”
正跟大夥逗著樂呢,馬斌耳朵裡飄進來幾句嘀咕。他豎起耳朵一聽,好傢伙,聊的是韓軍相親的事兒。
“聽說沒?韓軍那相親黃啦!”
“咋回事啊?前兒個不還說有戲嘛。”
“嗨,說是在鎮上幹活兒不咋地,吊兒郎當的,領導不待見,還被扣了工錢,這事兒都傳到人家姑娘耳朵裡去了。”
馬斌心裡正琢磨這事兒呢,就瞅見遠處一個人影,風風火火地衝過來。仔細一瞧,原來是韓軍。
韓軍臉漲得通紅,像剛出鍋的大螃蟹,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冒出來了,裡面那股火,感覺能把人給燒著。他幾步跨到馬斌跟前,手指差點戳到馬斌鼻子上,張嘴就罵:“馬斌,我操你大爺的!是不是你乾的?你個王八犢子,看我過得好你眼饞,是不?非得壞我好事兒!”
這突如其來的一頓臭罵,把馬斌弄懵了。他往後退了一大步,皺著眉頭地說:“我去!你幹啥呀?抽什麼羊角風呢?這事兒跟我有雞毛關係啊?”
韓軍哪肯罷休,脖子上青筋暴起,跟一條條小蛇似的,大聲吼道:“不是你還有誰?村裡就你跟我不對付,整天瞅我不順眼。這謠言指定是你傳出去的,你安的啥心吶?”
馬斌一聽這話,肺都快氣炸了,臉漲得比韓軍還紅,眼睛瞪得像銅鈴,扯著嗓子吼道:“你可別在這兒瞎嘞嘞!我馬斌行得正坐得端,啥時候幹過這種缺德帶冒煙兒的事兒?你別血口噴人,給我整些沒有用的!”
韓軍根本不聽他解釋,往前跨一大步,雙手攥成拳頭,指關節都泛白了,身子前傾,擺出一副要把馬斌生吞活剝的架勢,惡狠狠地說:“今天你不給我個說法,這事兒沒完!天王老子來了都不好使!”
周圍的人一看這架勢,嚇得趕緊往後退。大姑娘小媳婦們“哎呀”一聲,捂住了嘴,眼睛瞪得老大,滿臉驚恐。
老頭兒們也都停下手裡的撲克,站起身,緊張地看著他倆。
張嬸兒著急地說:“哎呀,這是幹啥呀,有話好好說唄。”
王叔也跟著喊:“都別衝動,別衝動!”
馬斌也不甘示弱,往前一站,挺直腰板,雙手叉腰,毫不畏懼地盯著韓軍,說:“咋的?你還想動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