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他的臉都沒看到，但是她能想象的到，他死的時候是何等的痛苦。
“別提他，我不想想那些事了。”
“好好，不提他。那你說唄。”
“嗯。其實吧，在以前，我真想過，如果有一天，我能有很多錢了，我想做什麼。不過我說出來，怕你笑話我。”
“笑話？為什麼笑話你，你說，不會的。”
在小芳的心裡，她確實有個很嚮往的地方，一直想去，不過自己一個女孩子，沒錢沒人，她又不敢去，就只能想象而已了。
停頓了一下，她還是跟白軍說了。
她很想去西藏看看。她喜歡那裡，從小，她是個愛美景的人，喜歡春天的風，夏天的雨，秋天的落葉冬天的白雪。她總覺得自己應該當個畫家或者詩人，而青藏高原，是她一直嚮往想去的一個地方，那裡有純淨的天空，純淨的湖水，純淨的人心。從她第一次接客開始，她就覺得自己很髒，這種髒不是物理意義上的，他覺得只有在天山湖水中，用那種聖潔乾淨的天上之水，才能洗滌掉這份骯髒。
“你雖然沒告訴過我，但我看的出來，你們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你們的手上，一定還有其他人的血。你就不想找個地方，給他們超度一下，給自己贖罪一下？我聽說，在西藏的大昭寺，你如果得到大喇嘛的賜福和解患，就能消除罪惡，重新獲得新生，你要是能朝聖成功，你就可以脫離罪孽，重新做人。”
白軍沒想到懷裡這個小人兒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他沉默了。
他在想，自己這兩年來做的一件件，一樁樁事情，每一件都是殺人越貨，喪害天良，神鬼得而誅之的。要是去個廟裡拜一拜，捐點錢，是不是能消除一些罪孽，抵消一些惡靈。可是小芳現在提出的是，去幾千公里外的一個地方，去那裡朝聖拜佛，消除罪孽。這難度可不小啊。
“怎麼，你不想去麼？還是你怕沒用呢。”
“當然不是，去，能去，不過我聽說，現在去那麼遠的地方，路途一切都很艱難。不過好在咱們現在有錢，可是你說，去那裡就能消除災禍，就能贖罪了麼？”
“當然能了。你聽我說啊。”
小芳來了精神，她本來就是說說。可現在她覺得，這件事情其實非常有意義，她很想成行。
你知道麼，西藏朝聖是藏傳佛教信仰者最至誠的禮佛方式之一，信徒與教徒們為表虔誠而進行的一種拜佛儀式。這種朝聖的行為被稱為“磕長頭”，或者別稱“大禮拜”。據說，他們一路上，都是走一步，就磕一個頭，一直磕頭到拉薩，到大昭寺呢。朝聖者取立正姿勢，並且口中會唱誦六字真言，即念“啊嘛呢叭咪哞”。該真言是印度教密宗的“真寶言”，似漢地佛教的“南無阿彌陀佛”。朝聖者在唸六字真言的同時，一邊雙手合十並高舉過頭。從出發地一直到大昭寺，萬水千山，很多朝聖者，散盡家財，最後達成目的，已經是十幾年以後的事情了。一旦達成目的，他們的生命也就終結了。大部分都會死在回去的路上。可是他們認為，這樣的死，是靈魂升入天堂的過程，是昇華，是好事。
好傢伙，白軍第一次聽說還有這樣的事情，他很吃驚，猶豫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問小芳。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也去一步磕一個頭，磕頭過去？贖罪？
那不用，我聽說了，這種方式是信徒用的，咱們可以作為普通人，只要去了，可以給佛祖捐一筆錢，說清楚自己的罪孽，就能得到佛光諒解，就可以消除自己的罪孽。
白軍被小芳說的有點心動了。他從來沒想過這樣一件事，要是去那裡，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離太龍很遠，本來他也想的是，換個城市生活。自己和小虎在這個城市已經做了太多事情了。難免有一天會有馬腳，到時候就麻煩了。能跑的遠點，也是不錯的呢。
那，咱們怎麼去呢？我從來沒去過，我知道，那裡離咱們這，非常遙遠……
是啊，那裡很遠，但是它卻是離天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