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白軍還有點迷迷糊糊的,昨天的篝火晚會,從那青稞酒上來以後。就變味兒了,肉也烤好了,酒也倒上了,喝起來就不停了。白軍不勝酒力,可是作為現場唯二的兩個漢族男人,被輪流敬酒,特別是大阿三的兩個女兒,圍著火堆走一圈,別人喝一杯,到他這,倆人一人一杯。好傢伙,白軍後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現在看天,已經是快中午時分了,小芳也不在,不知道去哪裡了。頭不疼,但是感覺腦子很迷糊,就好像那種,你現在問1+1等於幾,的想半天的狀態。
穿好衣服,白軍來到了院子裡。他發現,大阿三的兩個女兒,正在用水和布子,給他擦車。
“這可不行,你們怎麼幹這個,我來我來。”
白軍慌忙阻止,可是倆姑娘笑著說,客人的車髒了,應該幫忙的,不算什麼,你昨天喝了好多酒,我們來做就好了。
那個面板白嫩的小女兒,告訴白軍,一會擦完車,吃完飯,她們要去後邊的山坡上,採魔鬼,問白軍願不願意一起去?
白軍不知道小芳去哪裡了,正想問問,小芳就從外面走了回來。原來她看白軍睡的結實,自己出門去轉悠了一圈。
聽到說晚一點可以去採蘑菇,小芳挺開心,她喜歡到處走走。白軍也不好掃興,只好一起去唄。
中午的飯菜是大米配炒菜,看的出來是專門照顧他們幾個漢人。
每天要是都是什麼酥油茶,糌粑,白軍覺得自己一定會崩潰的,還好有點米飯,還能接受。他一直在想,藏族人每天都吃這個,不膩麼?
對旁邊坐著的大阿三,他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哦,你說什麼呢,糌粑多好呀。再往以前,都吃不到的。只有老爺,農奴主,才能吃好糌粑,我們有時候至能吃一小塊。”
大阿三開始口若懸河的講起了他以前的故事。
在他小時候。那時候還沒解放,小阿三跟著自己的父母。出生在牛棚裡。他的爸爸媽媽,都是農奴,在那個悲慘的時代,農奴的地位甚至都不如豬狗牛。小小的阿三,最早的記憶開始,就是幹活,吃不飽,幹活,吃不飽。永遠的交替重複。農奴主的孩子,可以穿厚厚的,暖和的棉袍子,他呢?別說暖和了,有時候連衣服都沒有,只能用破布裹著身子,在十分惡劣的高原上,拼命的幹活,小,不是你能休息的理由。讀書?那是老爺,貴族,農奴主的孩子的特權,小阿三的母親,因為常年的勞作,早早的就患上了疾病,治病的錢,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他和他爸爸身上,為了給媽媽抓草藥,小小的阿三,不光要放牧,放牧回來還有打掃牛棚,幫貴族老爺們擦鞋,遛馬喂草,總之,想盡一切辦法多幹一點活,才能多那麼一點點錢,可以給媽媽抓點草藥吃,他不想媽媽死去,雖然媽媽總是跟他說,人死了不會消失的,會去天堂,西藏是離天堂最近的地方,是天堂下的土地,珠穆朗瑪就是大地之神,所有死去的人的靈魂,都會飛昇上去,變成天堂裡的天使,從此不會再受苦,不會吃不飽,穿不暖。
小阿三不相信這些,他就希望媽媽能活著,她活著,自己就可以躺在她的身邊,看天上的雲彩,享受她的撫摸,媽媽對孩子的重要,是什麼都無法替代的。
但是小阿三的媽媽終於還是走了,疾病,高原惡劣的環境,缺吃少藥,讓她在痛苦中,離開了這個世界。可能她自己是覺得解脫了,靈魂已經離開了苦難的肉體,變成了天使,飛到了珠穆朗瑪的頂端,去到了心中的天堂。
但是對於小阿三來說,這是無比悲痛的,他永遠也接的媽媽離開時候的樣子,瘦弱,無力,身上爬滿了蝨子,她總是有氣無力的用手指捏住蝨子,把它放進嘴裡,好像這樣也能獲得一點能量而已。
為了安葬媽媽,小阿三的爸爸去和農奴主借錢,想給她舉辦葬禮,借來的錢,十分有限,爸爸給媽媽舉辦了水葬。
看著順水飄走的媽媽,小阿三哭了,他沒飯吃的時候沒哭,被貴族小少爺用牛糞扔的時候也沒哭,可是看到媽媽漸漸的遠離,他哭了。
在西藏,幾乎沒有本地人吃魚,他們認為魚是惡魔,是在水裡吃死人肉長大的。所以沒人吃魚肉。除了水葬,還有天葬,也俗稱鳥葬。不管是哪種葬禮方式,都需要很高的費用。這對於窮苦的人們來說,是鉅額的負擔。
農奴主們很樂意借錢給農奴們,這樣就可以不斷的壓榨,賺取利息,一個農奴從出生,就要交各種稅,你能想象出生稅的存在麼?而他們可以從事的工作,全部是賺錢少,體力付出大,苦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