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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隱約嗅到一絲早戀勢頭的程澍，倏爾偏頭看過來。
&esp;&esp;這段時間他確定了保研，時間空閒下來，大部分都用來陪伴妹妹備戰高考，也因此對程小玥的所有情緒變化都看在了眼裡。
&esp;&esp;他之前粗枝大葉，心思遲鈍。可是如今眼看著妹妹即將成年，不得不對有些事情變得極其敏感。
&esp;&esp;芝士蛋糕引起了他的注意。
&esp;&esp;程澍慢慢靠上椅背，盯著江見川看了幾秒，忽然想起一個快要被他遺忘的往事——江見川以前似乎很喜歡給程小玥買泡芙。
&esp;&esp;再往後聯想，程小玥高二那一年，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後來就再也不肯吃江見川帶的東西了。
&esp;&esp;程澍困惑不解地眯了眯眼，忽然開了口，
&esp;&esp;“你之前那個暗戀物件呢？現在沒聯絡了？”
&esp;&esp;之前程小玥可是當著他的面前承認過有喜歡的人，並且後來據說告白還慘遭拒絕。
&esp;&esp;一開始他沒往江見川身上去想，因為覺得可能性不大。
&esp;&esp;但是現在他變得警惕而敏感，還是不得不多問一句。
&esp;&esp;程小玥一愣，沒想到程澍會忽然問這個問題，腦子還沒轉過彎來，眼睛倒是不受控地先朝江見川看了眼。
&esp;&esp;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程澍還在對面盯著自己看，立刻又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別開臉不看他，故作無所謂地說，
&esp;&esp;“都死了我還聯絡什麼？”
&esp;&esp;她話說得輕飄飄又自然篤定，很難說她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esp;&esp;程澍疑惑地嗯了一聲，對她的話半信半疑。
&esp;&esp;見他表情明顯還帶著懷疑，程小玥抿了抿唇，欲蓋彌彰地又補了句，
&esp;&esp;“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嘛！”
&esp;&esp;這話程澍也不知道信不信，反正程小玥自己是有點兒心虛的。
&esp;&esp;在程澍看不見的角度，她藏在黑髮後的耳尖微微泛紅，出賣了她此時此刻自己都不清楚的口是心非。
&esp;&esp;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江見川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輕嗤了一聲，
&esp;&esp;“那你還挺花心的。”
&esp;&esp;這話說的！
&esp;&esp;程小玥倏爾抬頭瞪了過去，語氣帶著幾分涼涼的嘲諷，咬牙澄清道，
&esp;&esp;“我不是花心，我只是心碎成了很多片，每一片都愛上了不同的人！”
&esp;&esp;程澍：“？？？”
&esp;&esp;江見川：“”
&esp;&esp;女孩子瞪人的時候，眼睛又大又圓，明明是嗔怒，卻莫名像在撒嬌。
&esp;&esp;江見川怔了下，瞧著她氣鼓鼓的小臉，忽而不受控地彎起唇角。
&esp;&esp;這一刻的場景如此久違，他恍惚之間，好像看到了那個動不動就炸毛的小混蛋又回來了。
&esp;&esp;江見川心情好了大半，目光越發難以收回，忍不住多盯著她看了一小會兒。
&esp;&esp;兩人的目光你來我往，全被程澍默默地看在了眼裡。
&esp;&esp;平時宿舍四個人，因為他沒談過戀愛，還經常被吳浩楠和周宏宇那兩個狗嘲笑是直男不懂追女孩。
&esp;&esp;但是如今哪怕直男如他，也模模糊糊感覺到了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絲絲曖昧不清。
&esp;&esp;像是戀愛的酸臭味。
&esp;&esp;他看一眼程小玥，又瞄一眼江見川。
&esp;&esp;心裡覺得驚訝的同時，還是心懷僥倖地覺得不太可能。
&esp;&esp;畢竟程小玥如今跟江浩彬走得更近，江見川也從未明確地承認過對她抱有別樣的心思。
&esp;&esp;想到這裡，程澍趕緊搖搖頭，生怕自己一細思，極恐就要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