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上清水,清理桌案,一言不發等崔頌把花插好。
&esp;&esp;崔頌插完了花,欣賞片刻,才開口道:“難嗎?”
&esp;&esp;他的眼中有一種洞察世事的超脫。
&esp;&esp;崔玉路眼眶一熱,懇切道:“求帝師大人指教。”
&esp;&esp;崔頌問:“那你先告訴我,打敗裴衍,是為了什麼?”
&esp;&esp;他不喜歡做人的老師。
&esp;&esp;一生有兩個弟子,已經心滿意足。
&esp;&esp;……
&esp;&esp; 他完蛋了
&esp;&esp;師徒是需要緣分的,如果崔玉路冥頑不靈,他沒興趣多說一句話。
&esp;&esp;崔玉路雙眉緊蹙,鄭重的神情更添審慎,思索許久,才正色回答。
&esp;&esp;“裴衍貪腐賣官罪無可恕,晚輩打敗他,是為了掃除汙吏安撫民意。為了賢良方正棟樑之材者能夠入朝為官,攬權納賄庸碌無為者再無立足之地。為了海晏河清、百姓安樂。”
&esp;&esp;他說得慷慨激昂,字字懇切。
&esp;&esp;崔頌手中的花枝遲遲沒有插下去,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你走吧。”
&esp;&esp;崔玉路下意識應了一聲,抬起一隻腳卻又頓住,面色微驚,疑惑道:“帝師還未教導晚輩,晚輩往哪裡走?”
&esp;&esp;崔頌低頭插花,淡淡道:“你都要整頓吏治,為了海晏河清審判裴衍了,當然是往閻王殿走。”
&esp;&esp;崔玉路顫抖著拱手,嘴唇哆嗦道:“還請帝師大人明示。”
&esp;&esp;“咔嚓”一聲,崔頌剪斷一根枝條,道:“你不是我的弟子,我也不收超過四十歲的徒弟。我只說幾句話,聽不聽,隨你。”
&esp;&esp;崔玉路想辯解自己還沒有四十呢,他只是刻意打扮得老成點。但崔玉路沒敢吭聲,只是把腰彎得更低,恭敬謙遜聽從教誨。
&esp;&esp;崔頌道:“只有皇帝能夠整頓吏治,只有皇帝能為百姓安樂。你是大唐的臣子,你的一舉一動,只能是為了皇帝。你治罪裴衍,也是為了遂了皇帝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