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夕陽的光線照不進他的心，盯著宮燈的眼睛黯淡無光，身體高大卻四肢僵硬。
&esp;&esp;沒有風，李璟感覺自己正站在不知何處的曠野裡，獨自一人被黑暗吞沒。他的身體空空蕩蕩，不知魂魄到哪裡去了。
&esp;&esp;他聽到有人喚自己。
&esp;&esp;“五哥……五哥。”
&esp;&esp;那聲音熟悉到讓他緩緩驚醒，抬了抬眼。
&esp;&esp;面前站著一對璧人，慈悲、溫和、堅定、鋒利，人中龍鳳。
&esp;&esp;“五哥，”李策道，“你餓嗎？我們去吃酒好不好。”
&esp;&esp;“吃什麼酒？”葉嬌打斷他的話，“你泡在浴桶裡，看我和五哥吃，還差不多。”
&esp;&esp;李策乖巧地點頭，便拉起李璟。
&esp;&esp;“走，我請你和嬌嬌吃酒。”
&esp;&esp;他們在楚王府擺下宴席，刻意不提皇后的事。可李璟只喝了一杯酒，便淚如雨下，趴在桌案上哭了起來。
&esp;&esp;“嬌嬌，你說，”他嗚咽道，“為什麼會這樣？因為我不夠好嗎？母后她……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對不對？”
&esp;&esp;葉嬌平日裡能言善辯，此時也只能輕拍他的後背，慢慢安撫。
&esp;&esp;“五哥，”她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好父親，好母親。但是你如今是父親了啊，你可以做好父親，錦兒做好母親，你的孩子們就可以很幸福，再也不用遭受這些磨難。”
&esp;&esp;李璟的哭聲停止，抬頭抹著淚，看看旁邊泡在浴桶裡的李策，又忽地笑了。
&esp;&esp;“嬌嬌說得對，我是絕不會讓緩緩去守陵的。”他對自己做出承諾，“我也不再納妾，不讓錦兒難過了。如果迫不得已——”他拿出魄力道，“我也可以做母親！”
&esp;&esp;李策眼中的緊張淡去，道：“好，這麼想就對了。”
&esp;&esp;可門外此時響起奚落聲。
&esp;&esp;“五哥，你做母親？有奶才是娘，你沒有奶啊。”
&esp;&esp;一個身影搖搖晃晃地進來，令殿內眾人吃了一驚。
&esp;&esp;六皇子李璨來了。
&esp;&esp;他原本俊美的臉上長滿胡茬，透過散亂在臉頰和前胸的頭髮，隱約還能看到挺拔的鼻樑、紅潤的唇，和飲酒時聳動的喉結。